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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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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我去年在怀安观。”

宝因本想问官家为何会给此官职的,谁知他以为是问谢贤为何要参奏他,又或许当真是因五公主而给的。

林业绥随手捡起一页经文来看,认出女子所抄写的是前朝名士所书的道教《灵飞经》,被誉为小楷之绝,而她所书写的蝇头小楷亦不逊色半分。

他瞥了眼女子的小腹,缓声道:“我们说会儿话吧。”

宝因能察觉到前面男子对自己的疏远,毕竟是谢贤亲自参奏的,她心口处不由得揪紧:“爷跟我想说什么?”

被休弃或是找个院子让她老终。

林业绥摩挲着经文,这上面的每一字皆是请命延算、长生久视的,但他自知承担不起如此恩重:“我今日步入朝堂,来日就可能人头落地,你”

宝因知道这番话的含义,以后三大世族必会联合对付他,就像当年对付昭德太子和林勉一样,可她既然嫁过来了,往后无论是去青云之上还是哪儿,她都只能紧紧攀住眼前这个男子。

只是不知他何时回来的,在外面站了多久,自己和玉藻的对话又被他听去多少。

她抬眸莞尔,泪光闪烁,向男子言明自己的心迹:“你我是同喝过合卺酒要共担荣辱的夫妻,虽有‘飞鸟同止共宿,伺明早起,各自飞去’,亦也有《雁丘词》传世,福寿本就难料,我有日也终是要老去的,爷难道要现在弃我吗?”

说至最后一字,右边的那颗泪珠已经摇摇欲坠。

“我为何要弃你,你是我行过周礼的妻子。”林业绥放下经文,用指腹抹去长睫下的晶莹,有些慌神,“怎么哭了。”

宝因得此话,展颜道:“爷回来,我高兴。”

林业绥拭泪的手微顿,眼底荡开笑意,喉中那句“若遇到中意的,记得要改嫁”再也说不出口。

宝因适时将眼泪收回,揭过这页:“爷今日进宫时,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林业绥摇头,本是要留的,但突然不知要留些什么,让她不必担心,他其实没有把握能回来,与其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不如让她去留不必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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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两道圣旨先后到达长极巷和长乐巷,一道旨意是加任尚书右仆射谢贤为司徒,另一道旨意则是任命林业绥为内史,掌管京畿二十二郡事务。

这一事迅速传遍各家,只是其中细枝末节并未流出宫中,外人只知昨日谢贤、林业绥和大理寺卿一同进宫,再加之今日朝会快散时,皇帝将岭南千里运来的百颗荔枝赏赐给谢贤,并笑着嘱咐让他在明日归宁宴时,拿与林业绥和谢宝因一起尝尝。

皇帝还亲自下殿阶,走到谢贤面前,如故友般拍了拍他手背:“谢司徒,往后朝中有你和林内史以及王侍中、郑仆射,天下还能有何事让我烦忧。”

更重要的是询问谢晋渠进学情况,而谢晋渠已十七,快到入仕的年纪,内里含义不言而喻。

不少人猜测是谢贤在嫁女第二日就进宫,为的就是趁皇帝还记得谢氏五娘相助五公主登仙的事,前去讨一个恩德,郑彧下朝回府后,直接向郑氏子弟取笑起谢贤来,说他往日瞧不起郑氏,而如今还敢瞧不起吗。

言里言外都是谢贤没有资格再清高,他也不过是一人得道,全家升仙。

王宣近几日都因病告假,得知时,正在学先人垂钓静心,听完后,伸手捋了把蓄的胡须,他比谢贤、林勉和郑彧都要大,忆起初二的黄土铺道,谢贤之心从来都是如此。

因昭德太子曾担任过尚书令,所以自他逝后,尚书令如同虚设,以左右仆射分掌其职,共同担任尚书省长官,在这之上虽还有司空、司徒以及太尉,但这三公并不掌实权,只有尚书省长官加任时才真正掌握职权,为实际宰相。

开国以来,就没有过加任的先例。

人人都没有的东西,争了有什么用,反还会引起敌视。

可如今平衡被打破,各家必会虎视眈眈。

前来传达消息的王大郎也不禁开口:“大人,宫里如今并无皇后,宫妃也只有几个”

王宣怒瞪这个而立之年的儿子,王氏以清谈治家,对朝中权势远没有他族看重,唯独到了大郎这一代有些偏移:“回去将孝公的家训抄写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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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贤下值后,从西角门进府,随行的小厮小心翼翼的提着官家赏赐的荔枝,只是里面填了冰以此来保鲜,说不上多重却抱的吃力,紧跟着谢贤走进二门,弯弯绕绕一路到西棠院时,两只手早已不是自己的,匆匆行礼就告退了。

范氏亲眼盯着侍女把荔枝一颗颗的挪到准备好的冰鉴里,哪个手稍微重了都会立即呼斥,最后瞧不过去,呵退侍女,忍着冰气亲自动手。

谢贤想起皇帝的话:“明日五姐归宁,拿出六十颗给她。”

初二黄昏,皇帝下了一道旨意前往长乐巷,由东台侍郎陈侯亲自去的,陈侯是皇帝少年时亲自挑选的侍从,忠心不二,自皇帝十五年前继位以来,陈侯只亲自宣过三次旨,一次是哀献皇后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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