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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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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早不如以往,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迎面而来,对皇帝的斥责,一时无言以对。

“当年巴郡守军无人可领,是七大王到我前面亲自举荐你郑氏子弟,结果是无战能守,若战则溃,三族中人当真是无人可用了。”李璋不分亲疏的怒斥郑彧,转而又开始哭诉内省起来,“还是因为我没有先祖仁德,所以贤能将才之士都不愿出世辅佐我治天下。”

提及七大王,郑彧想辩白。

可这场战役是李璋自登基以来最窝囊的一次,且还算不上是战役,与先人继往开来的差别,让帝王心生羞怒,压根不愿再听,直接要见另外两人:“林从安和王宣可来了?”

内侍答:“已在殿外。”

旋即出去,请人入殿。

林业绥脱下大氅,交由内侍,没有丝毫迟疑,径直入内。

王宣则站在原地整好衣袍,看着这黑夜哀叹一声才进去。

瞧见男子进来,李璋收起怒意:“西南军事一再溃败,他们又原是边境叛军,后逃到那里的,若传到隋郡等地,必会牵连诸郡,你们两个得给出个对策来,尤其是从安你,当年你领隋郡相,是王桓的司马幕僚,想必因此才有这些叛军逃出为寇。”

林业绥知道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他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明哲保身,直接言道:“臣举荐昭武校尉王烹,他曾随父征虏将军有过实战经验,以三千击溃过敌军万人。”

王烹是在四个月前被调回建邺的,从隋郡可领千人的建武将军职,调任为无兵可领的散官。

官员变动,郑彧自然知道是林业绥在其中周旋的缘故,可由实职调为闲职,他也只当是男子在动用手中权力为故人谋利。

建邺为中央官,且不必辛劳,便能领俸禄,世族内常有人如此做。

并且王烹比起其父实在算不上是个人才,求父亲的昔日幕僚林业绥调他做个寄禄官,太正常。

谢贤忙拱手,说道:“陛下,他们已熟悉敌军和地形,贸然换帅,实在不妥,且三郡守军虽是共同剿匪,却各自为伍,如此何以统军作战?还请陛下任蜀郡的安西将军暂为统帅。”

面对谢贤的阻扰,林业绥立在一旁,缄口不言,似乎这次举荐真的只是为君分忧,毫无己心。

李璋只好看向进来的另一个人。

王宣垂手,话术转变,将决定权交还给了皇帝:“臣子只能提出所有可解决问题的办法,至于要用哪一个,全在陛下权衡。”

世上无人比琅玡王氏更懂生存之道,皇权式微,他便凌驾,皇权兴盛,他便俯首,不论是何种境遇,其家族永远都有续存下去的机会。

李璋选择了中庸之道,以一个帝王的身份说道:“今年的雪还没下,那便等到今年的雪下了,再化了,若西南匪患再不解决,三郡将领不仅要全部革职问责,连你们二人,朕也要追责。”

天子之怒就此止歇。

谢贤、郑彧和王宣先后离开。

李璋审视着眼前这人,冷问一句:“王烹这步棋,你早便算好了?”

“战事变化无常,臣又岂有天算之才,可算到西南匪患,算到三郡守军节节溃败,如此无用?”面对皇帝居高临下的诘问,林业绥淡定自若的抬眼,轻咳两声,徐徐答道,“王桓将军对臣有恩,其子王烹有双儿女,身为大父,不愿看到孙子在边境长大,三月时便写信给臣,恩人之请,臣不得不应,这才擅用权力将其子调了回来,他妻儿也随着来了建邺。”

想到王桓女儿抑郁而终的事,李璋笑了笑,不再继续问:“看子仁那两个侄子争不争气吧。”又见男子咳嗽起来,如父般关怀道,“近来天气多变,你也要多注意身子,这两年你受的伤可不算轻啊,去年被马踢伤的可好了。”

外面风声渐大,如泣如诉。

林业绥淡下声音:“医工说还需养几年。”

从长生殿出来后,男子咳疾不再,立在殿前,微垂眼皮,看着被内侍手中的宫灯所照亮的石阶,逐渐被打湿。

这场雨不知何时已悄然落下。

等内侍弓腰上前披好大氅后,他中断神思,伸出泛着玉白的手,握住罗伞的木柄,拾级而下,步入夜色中。

回到尚书省值房时,宫人已尽职的在屋内燃好炭火,摆着两把圈椅。

林业绥站在门口望了一眼,默然将伞递交给外面的人,脱下大氅后,陷入弯曲的凭几中,双手烤着火:“擅入尚书省值房,纵是我也保不了你。”

伪装成内侍的王烹从黑暗中现身,坐到男子对面,将一个瓷罐放在两人中间的高几上:“我大人从隋郡送来的药,治你头疾的。”

林业绥只淡淡扫了眼,不做回应。

闲了四个月的王烹想起调任之事,言语间也露出不满:“当年陛下既邀你入局,这两年又重用你,为何不直接说,要如此麻烦。”

这些日子来,男子看似对西南匪患不上心,却早在皇帝之前就掌握了那边的具体军情,隋郡落下的毛病又复发了。

炭火成灰,林业绥执着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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