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3)
严安邦吼了几嗓子,路语茗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直到祁燃拍了他一把,路语茗惊醒过来。
“快点上去啊,大家都等你呢!”祁燃抓着路语茗的手,以为他想到从前演技课的不愉快,小声安慰,“没事的,你跟着感觉走,楚修宁那个妖孽总能把问题解决的。”
“楚修宁?怎么换人了?张建迟呢?”路语茗想得太深,一直没有注意场上发生的事情。
“还能更囧点吗?你之前把魂儿扔哪儿去啦!”祁燃撇嘴,“暂时先是楚修宁,后面大概是张建迟。总之你先上去!”
祁燃推着路语茗走到场中。
楚修宁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向路语茗,清隽的面容,礼貌的微笑,和三年前第一次也是唯一那次相见时,似乎并没什么区别。
路语茗心里一动,突然觉得沙漠被撕开一道口。楚修宁也是三年前那个故事里的一员,而他们现在要扮演的角色,是契合现实的!
路语茗的声音还没有恢复,比甄选时好,却仍旧沙哑着,却在这一刻掷地有声。
他向前踏出一步,抬起冰冷的双眼:“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正文、 不屑计较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这是一句审问,敲碎重重时光,剖开生死阻隔。
这一刻,路语茗抛开所有演艺技巧的束缚。面对楚修宁,他要演自己!
路语茗身体瘦削青涩,还残留着三分病时的单薄,偏他站得挺拔骄傲。一双眼漆黑深邃,看向楚修宁,森冷如出鞘的利剑,仿佛这一眼便要剥开皮相,拷问灵魂。
春雷惊炸,奇兵突袭,路语茗出其不意,直要一把撕开楚修宁的伪装,刨出他三年来心底最隐秘幽暗的那件事。
楚修宁一怔,敛去笑容,流光微动的温柔眼神碎成片片磷火。似乎措手不及间,他被路语茗拉入深渊。
楚修宁微微歪头,姿态颓丧,还有些心不在焉:“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这是一个无赖到极点的反问,举重若轻,稳稳地把球抛回路语茗怀里,又巧妙至极。
如果路语茗想走搞笑路线,那下面只需把话题引入“我先问的你必须回答”就可以了;如果路语茗想走文艺路线,只要顺势痛斥楚修宁夺家产的恶行,楚修宁巧舌如簧自辩一番自然可以化解矛盾。
路语茗却不接招!
“你害死了我。”
路语茗声音平缓,简单而直接地控诉。
楚修宁蓦然大恸,稳定片刻的神情被一句简单的控诉打乱:“我从没想过害你!”
路语茗冷笑,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但一切却也因他而起!路语茗不曾一次想过,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见楚修宁,如果楚修宁没有坚持送他和经纪人出去,如果楚修宁能及时出面澄清一切,那么自己或许就不会惨死!
楚修宁的痛苦表情震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路语茗。路语茗演得是自己,他不需要对害死自己的人有任何怜悯!
“可你还是害死了我。”
冷静而直接的话,如同一把匕首,刺向楚修宁。
楚修宁微微含胸,似乎有极大的痛楚碾压过他的脊背肩胛,不堪承受,却又在下一秒直起腰背,脸色平静地说:“对不起。”
说完,楚修宁猛地退后一步,低头,摆手:“不演了不演了,连演两场会累死的。”
场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就完了?
只有六句台词,开场路语茗咄咄逼人,楚修宁狡猾打太极,却又被路语茗一句“害死”打回原形,结果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剑拔弩张的时候,楚修宁一句“对不起”,这就完了?
辩解呢?哭诉呢?争吵打架都没有,谅解更是影子都没见到啊!
“偶像,不要把小路自家人的设定随便带入故事啊,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太犯规了吧!”任小满嘀咕,显然演技在上,骨灰粉也要靠边站,不好就是不好,批评绝不手软。
可任小满说完,突然瞪大眼睛,没了后续。
场上,路语茗几步跨出,急速走到楚修宁面前,脸上满是怒气!路语茗在演自己,所以他演得更投入更深刻,无论楚修宁之前说什么做什么,路语茗现在只想把当年的事情问清楚。这是一种执念,一种来此心底最深刻的冲动。
路语茗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一把抓住了楚修宁的衣襟,骨节用力仿佛要破开皮肤一样。
“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萧路,放手,已经结束了。”楚修宁没力气纠缠,神色疲惫,看路语茗执拗,想了想,温声解释,“我不是觉得你演不好,才突然中断。只是,我刚才把你当成了别人。这样还要演下去,很不尊重你。”
楚修宁最后几句说的很轻,大概只有路语茗能听见,却比刚才任何一句话都震耳!
“你把我当成了谁,路语茗?”自己说自己的名字总有些陌生和滞涩,路语茗却脱口而出。
楚修宁用力掰开路语茗的手,胸口起伏,又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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