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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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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的沙沙声,衬得夜晚越发安静。也是,如今都过了亥时了,大家都歇了。莫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咳咳……”王甫生咳了几声,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儿,“她怕是已经睡了罢?”

莫砚振奋了精神道,“这个时辰了,自然睡了。”

他点了点头,目光往正房里那一丝微弱的灯光瞧去,“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王甫生走至门外时,恰巧遇着了兰香。自绣心病了以来,兰香每每要瞧着绣心睡熟了才洗漱歇息,故而每晚过了亥时才睡。她刚轻手轻脚地从绣心房里出来,却遇着了王甫生。她对这个姑爷一向没什么好印象,如今他这般对绣心便越发恼恨起他来。只不过他到底是主子,兰香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甩脸子,故而仍然恭敬地行了一礼,“二爷。”

“嗯。”王甫生应了一声,正要推门而入时,兰香拦住了他,“二爷,二夫人已经歇下了。”

他身子微微一顿,“我晓得。我不过是想……”他停了停,艰难地吐字,“瞧瞧她。”

兰香听了这话,心里头也不好受,“既如此,二爷为何那样对我们家姑娘?就算是对家养的奴才也不至于如此罢?”兰香一激动,音量微微提高了些,眼里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光,“二爷心里头没我们家姑娘,还不如就此撂开了手罢了。深宅大院,夫妻之间一年不见面的也是有的。二爷不如放了我们家姑娘,彼此相安无事岂不是更好?”

“你好大的胆子。”因怕吵醒了绣心,王甫生的声音压得极低,威慑力却一点没减,“你个做奴才的,倒操心起主子的事来了,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

兰香忙跪了下来,哭道,“二爷,奴婢说的是一番肺腑之言,二爷若是降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甫生沉默半晌终是道,“你倒是个忠仆。罢了,罢了,起来罢,这回就饶了你,不过,规矩还是要立的,下回你若还敢以下犯上,三十鞭子是少不了你的。”

“多谢二爷。”兰香站起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王甫生轻吁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绣心果然已经睡下了,侧身朝里,蜷缩在床角,彷如被抛弃的婴儿。窗户是开着的,外头高悬的明月的清光透过纱窗斜斜地射入屋内,因此,屋内虽没有点灯,但也不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王甫生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他的手慢慢地伸向绣心,可是却在即将触及她的肌肤时堪堪停住,缩了回来。她想起绣心曾经那样斩钉截铁地毫不留情地对他说,“你走,我不想瞧见你。”

他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着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随时随地让他方寸大乱,失尽了风度的女人。他如今真是没有办法。她是那样地厌恶他,甚至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肯。他又能如何呢?

或许兰香所说的话才有几分道理,他是不是应该离得她远远的,这样彼此才能清静?

“唔……”绣心轻轻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里呢喃个不停,双手也胡乱地在空中乱挥起来,“走,走开,你走开!”

王甫生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唤了一声,“绣心?”

绣心却在梦里蓦地哭了出来,“呜呜……不要,我不要,王甫生,我恨你!”然后,抓着他的手便塞入自己口中,贝齿一阖,用尽全力地咬了下去。

他闷哼一声,却也不用力把手拔出来,只咬着牙忍耐。他能感受到小丫头那锋利的牙齿咬破了他的手掌,殷红的血慢慢地顺着他的手掌流下来。

良久,绣心终是松了口,翻了个身转了回去,被子下的身子一起一伏,显然是睡熟了的模样。

王甫生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靠近大拇指的部分印着整齐的一排牙印,鲜血淋漓,看起来甚为吓人。

他嘶得抽了一口凉气,眉毛痛苦地皱了起来,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真瞧不出来,小兔子的牙这么锋利。”

回房之后,王甫生自己上了一些药再用白纱布包了包便歇了,一睡至天亮。王甫生才刚起,贴身丫头新碧便传话道,“二爷,端懿长公主让你起了之后即刻去一趟西院呢。”

“晓得了。”他坐起身,右手的手掌传来一股子钻心的疼,他低头一瞧,手掌包扎的那处竟隐隐透出血丝来了。新碧亦瞧见了,连忙握住他的手,哎呦了一声,“二爷,这怎么伤着了?”说着又出去唤外头的小丫头,“你快去把陈御医唤过来,就说二爷手受伤了。”

此时,成碧亦端着洗漱的用具进得门来,见了王甫生的伤处,心底跟明镜似的,伤在那种地方,这分明就是被女人给咬的,而敢咬二爷的女人,除了二夫人之外别无他人。

成碧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在心内叹了口气,一物降一物,古语说,多情最是无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王甫生早年便以风流倜傥着称于世,处处留情,孰不知,这才是最无情之人。而如今,他却能对一个女子患得患失起来,相必是真真留了心的。

她替王甫生梳头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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