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3)
受了寒,此刻显然还病着,脸色苍白,脸颊瘦削,一丝血色都无。他咳了几声,沙哑地道,“绣心如何了?”
“绣心如何了?”战雪站起身,丝毫不顾他公爹的身份,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问绣心如何了?在你残忍地抛弃绣心打算另娶他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绣心怎么样?你现在来问绣心怎么样?你配吗?”
王甫生仿佛极孱弱似的,连着咳了好几声,身体单薄得仿佛一张纸,一阵就裂。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仿佛及鄙薄似的,“是,我不配,我不配……”他的视线胶着在绣心身上,“我不配……”
“你走,你走!绣心不想见到你!你知道她有了身孕吗?啊?你知道吗?你还是人吗?”战雪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
战雪原本只是轻轻地想要将他推出门去而已,谁知他却那样无力,像一张薄纸似的,直接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脏污的雪地里头。
战雪哼了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
王甫生倒在雪地里,视线却仍停留在绣心的那个方向,仿佛能穿透过门板看到绣心一般,“第二次了,第二次……绣心,为什么我总是护不住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将二爷扶起来。”身后传来端懿长公主威严的声音。
有个小厮走过来,弯下腰,想要搀扶他站起来,王甫生甩开了他的手,自己挣扎着歪歪斜斜地站起身,冲她的祖母潦草地行了一礼,嘴角挂着奇怪的笑,“是……是祖母啊,孙儿,孙儿给您行礼了。”
端懿脸色如霜,半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在怪我。”
王甫生脸上奇怪的笑意更加大了,“孙儿怎么敢呢!您是我华朝的端懿长公主,王家的老祖宗,孙儿怎么敢呢?”
端懿心头燃起了一丝怒气,恨铁不成钢地道,“王甫生!你瞧瞧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个女人!即使你再喜爱她,她也只是个女人!就像一个珍贵的物件!你可以宠她!可以爱她!但是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耽误大局!”
“大局?”王甫生冷笑一声,歪歪斜斜地又跌在了雪地里,脏污的雪水将他的衣裳弄脏了一大片,“孙儿累了,不要什么大局了,我只要绣心,还有我们的孩子……”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了王甫生的脸上,又麻又痛。
“你还是我的孙儿吗?你还是王家的掌舵人吗?为了个女人你就这样作践自己?为了个女人!你就这样作践自己!”
王甫生偏着头,狠狠地咳了几声,“祖母你明知道我有多么爱重她,就算在家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也不愿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我计划得好好的,我计划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去打破它!为什么?”
“爱之过重,就是负担,就是把柄。甫生,你素来在官场中周旋,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呢,所以你就要这样夺走我的命?”王甫生的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一滴滴地流下来,落到脏污的雪水里。
端懿捧着王甫生的脸,终于流下泪来,“甫生,我这里有一株极其珍贵的天山雪莲,还是当年先帝留给我的,应该可以救她。只是你要答应祖母,答应祖母,若是绣心今晚挺过去,你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你能做到吗?”
王甫生哽咽不语。
端懿又问了一遍,“你能做到吗?”
王甫生抬起头问她,“她会好好的吗?”
端懿道,“会,她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王甫生垂下眸子,轻轻地应了一声,“好,我答应你。”
绣心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梦到很多很多年前,她才五六岁,牵着她母亲江氏的手去护国寺上香。主持是个长着白眉毛,白胡须的老头儿。她一点不怕生,笑嘻嘻地要去扯主持长长的白眉。
母亲喝止她,“绣心,不可以乱动。”
“方丈,签文上如何说?”
那白胡须老头儿笑眯眯地瞅着我,“贵千金根骨尊贵,眉眼清秀,是个有大福气的人。”
江氏连连道谢,拜别了方丈,牵着她走出来。
江氏得了方丈的鉴语很是喜悦,抱着她道,“我家绣心可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呢。”
我冲着母亲甜甜地笑。
这时,门外迎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身月白色长袍,一头青丝用一根发呆束在脑后,柔软地垂在肩头,面如冠玉,色如春花,宛如谪仙。绣心的眼睛定定地瞧着他,杏仁般的眼睛里发着微光,“这是哪里来的仙人?”
江氏捂住她的嘴巴,“莫胡说。”一面给那男子行了一礼,侧身让道。
那男子倒是停了下来,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露出一个散发着阳光的微笑,“好漂亮的娃娃。不知夫人是?”
江氏答道,“妾身崔江氏。”
那男子拱手笑道,“幸会,小生王甫生。”
镜头一转,她就梦到她躺在雪地上,睁着眼睛。她想要动,可是四肢都冻僵了,她几乎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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