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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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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轩然大波,但那也就是旁听者用耳朵去听的罢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更何况,自从重生之后,许多事情也已经与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如果,只是说如果,方岐生这一次镇压四门并不顺利,在途中就失败了

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才使沸腾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可身为师叔的安丕才既然敢让他一个人去,没有让黄盛跟着,是不是也说明他知道方岐生此去不会遇到太多的凶险?

不过,即使是往好的地方去想,方岐生此时的状态应该也算不上有多好。

现在也只能祈祷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白虎门的那片沼泽之地阴冷又潮湿,如果葬身于那里,怕是没有人会知晓,直到身体腐烂,白骨被捞起,或许也没有人能辨认得出这是谁。

聂秋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台上的老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白虎门门主的手段到底有多可怕,他便按了按头上的斗笠,起身离开了。

、偶遇

离开了茶馆之后, 聂秋发现天色还早,显然不是该回客栈的时候。

他心里有些乱,思绪揉成了一团杂乱无章的线条, 没办法捋顺。

虽然人是离开了茶馆,老头高声畅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 但那一句句话还是在耳畔不断地重复,好像是故意要叫他去想象那些场面。

于是聂秋无意识地迈开了脚步,想要散散心。

一路上走走停停, 等到聂秋回过神来的时候, 已经走到了濉峰的山脚处。

望着眼前巍峨耸立、绵延不断的山脉,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是关心则乱了。

他身在皇城,与身在白虎门的方岐生至少隔了千里之远,即使他在这里再怎么心忧方岐生的情况,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他也不可能连夜赶到那里去瞧瞧方岐生的情况。

聂秋从怀里摸出那条亲手制成的剑穗, 青苔一样散发着冷香的深绿色流苏,黑色的珠子, 被他拿在手上时就柔柔地垂了下去,紧贴在他的掌心的软肉上。

这剑穗,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送出去。

这样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又迅速沉了下去,很快就无影无踪。

师姐自己刀穗的珠子上有个卿字, 为他做刀穗的时候也专门在珠子上刻了个秋字,就好像要做这种护身符时都得刻上个名字, 如此才算得上圆满。

聂秋当初只是简简单单地做完了这个剑穗,没想到要刻字。

更何况方岐生也不在跟前,他即使是要刻字, 也得提前问上一句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幅泼墨山水画,缭绕的云雾将山峰的边缘处晕染得极浅,混在一起,难分你我,近近远远的山脉交相矗立,不似人间美景。

这个时节,不知道处于沼泽之地的白虎门是什么样子的。

握住剑穗的手微微紧了紧。

回去之后,还是刻上个字吧。

聂秋如此想着,随手把剑穗收了起来。

山上的水汽很重,潮湿的气息不断涌入鼻腔,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景象。

望山客栈离这里很近,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走回去。

他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争执吵闹的声音。

离那两个人还是有那么一大段距离,但聂秋听力异于常人,还是听出来那是一男一女。

浮云卷动,山间吹起大风,雨快要落下来了。

经过那一次帮忙结果发现帮的是方岐生之后,聂秋其实都不太想管这些闲事了。

有可能是不容得别人插手的家事,也有可能是别的,总归不是聂秋该管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聂秋还是过去了。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他心底的预感便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果然,他之前就觉得这女子的背影看着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走近之后聂秋就更加确定了。

头发干净利落地梳在了脑后,只垂了薄薄的一层搭在肩头,身上的装束和寻常女子不同,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比起闺中小姐,更像是个侠客,腰间却没有挂着任何武器。

地上放着个陈旧的箱子,上回见她的时候还是挂在肩膀上的。

是聂秋在举行祭天大典时,去邀仙台的路上偶然瞧见的那个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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