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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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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坛被摔碎,醉意上涌, 他恍恍惚惚看见明月云影之间有米粒大小的兔子上下蹦跳,顷刻间又融于了夜色晚风中, 消失不见了。

那一轮明月仿佛有某种致命的吸引力一般,让聂秋忍不住要伸出手去触碰。

圆月散开, 化为了三轮交相辉映的弦月。

冒着热气的药液比火焰更危险。

聂秋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水面的时候, 手腕上的铜铃沉甸甸地下坠,落进了木桶中。

水面上的明月四散, 碎成了浮动的流光。

三壶月所带来的灼烧感霎时间席卷了全身。

聂秋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望向了那扇被他亲手关上的窗户。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露出外头的朗朗明月。

他若有所思地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上,用插销锁好。

那种灼人的温度其实很像着凉发高烧时的感觉,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聂秋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 是一片的浅褐色,暗沉沉的,根本没有什么月光。

屏风另一端的方岐生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唤道:聂秋?

马上就好。

他答道,卷起了袖口,站在木凳上将手探进深桶中取出了那枚铜铃。

红绳被药液浸泡过一遍,有股刺鼻的腥气。

聂秋将它清洗干净,重新缠在了手腕上。

绕过屏风一看,桌上的盘子果然已经空了,那些蜜饯大抵是全进了方岐生的肚子。

让方岐生稍稍直起身子,聂秋的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去解他后腰处的纱布,边问道:萧神医没有说过要忌口的东西么?

忌生冷,忌辣方岐生感觉到聂秋的发顶在他下颚处蹭了蹭,不由得仰起了头,好使他的动作更方便一些,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原本也不是什么身体上的大病。

一缕黑发垂了下来,停在了他额前,有些挡视线。

聂秋正要松开捏住纱布的手,转而去拨那缕头发时,方岐生伸手给他捋到了耳后。

于是聂秋便没有松手,干脆一口气把他身上的纱布全解了下来,搁在一旁。

方岐生身上的伤口算不上少,前胸到后背,从锁骨到脚踝全都是,郎中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也只是包扎了伤口严重的地方,几天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多多少少都结了疤,唯独手臂上放血时所新添的刀伤需要注意不能碰到水。

两人的身形都差不多,聂秋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方岐生半馋半抱地带到了浴桶边上。

将身体完全沉进药液中的时候,方岐生还是皱了皱眉头。

萧神医讲求对症下药,若是痛的话就只能忍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恢复。

灼烧感,好像被针扎似的刺痛感,鼻息间苦涩难闻的药味都让人头晕。

他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借此来缓解那股难以消磨的疼痛。

聂秋在身后梳着方岐生的长发,拿了根发带束在脑后,免得沾染了药液。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方岐生的眉峰耸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再往下,是留着一道竖直爪印的锁骨,胸前是因为常年锻炼而隆起的肌肉,上下起伏,肌理分明而不夸张。

面颊上的汗水缓缓滑落,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水痕,最终滴入了浴桶中。

很痛?

听见聂秋的声音,方岐生答道:有点,刚刚就不该把那盘蜜饯吃完的。

但凡他剩了一个蜜饯,放进口中尝着甜味儿,现在就不会痛得这么难过。

现在总不可能再去要上一盘,聂秋想,他之前粗略地数了数,那一盘的数量可不少。

甜的东西吃多了也不行,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那你和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聂秋随意找了个话题,朱雀门究竟是怎样的?

方岐生的眉头稍松,说道:魔的郎中其实都是朱雀门中所出,这一门可以说是必不可缺的,但是自从之前的副门主对我下手之后,我师父就冷落了他们。此后,魔总舵的那些郎中们也是从天下各地收罗而来的,就拿你今天见到的这个来说,他名为典丹,是半道加入的魔,本来是圣医阁的人,后来还是想活得随心所欲一点,就叛逃了。

虽然世人都觉得魔里的人个个性格古怪,脾气暴躁,但也不尽然,我们只是想做什么便去做罢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句话来形容朱雀门的人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他咳嗽了两声,这和门主季望鹤脱不了干系,他一直都疯疯癫癫的,成了门主之后将朱雀门上下的人都变成了那副模样,隐在西南群山中,行踪诡谲,谁来就杀谁。

贾家的那件事,也是和季望鹤有关吧?聂秋接道。

我略有耳闻,他是对贾家二公子的妻子下手了吧。

方岐生感觉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谁不知道季望鹤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很,我估计也就是个小事情,也是她倒霉,正巧碰上了季望鹤。

聂秋沉思半晌,既然你不去朱雀门,又如何让季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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