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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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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何处?

如同缥缈无形的雾气,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然停留在树枝上,甚至没有惊起一只鸟儿。

他显然是故意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被黑布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身体只露出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兴不起半点波澜,声音嘶哑低沉:玄武,拜见教主、右护法。

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声音,语调相同,话语相同,而声线略有不同。

这位应该就是玄武门的门主了。

聂秋想,他此前听说过其余三位门主的名字,可就是玄武门门主的名字,正道无人知晓,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年龄多大,只知道他自称为玄武。

更贴切地说,玄武门每一任门主都叫玄武。

似梦似幻,如烟如云,藏在虚假里,伏于暗影中,此为玄武门。

季望鹤被当众驳了面子,觉得脸上无光,又不可能去骂玄武,毕竟玄武门的都是群你骂他十句,他倒是不生气,转身就走,你被气得半死的神经病,只好沉着脸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身后跟出来一串大气都不敢出的朱雀门弟子。

然后聂秋就明白黄盛当初跟萧雪扬说的那一堆描述到底有多准确了。

脸上敷着厚厚的铅粉,唇上点了殷红,描黛眉抹胭脂,眉间缀花钿,用步摇挽发髻,穿得花花绿绿,臃肿至极,如果你见过他,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这副长相,确实是无法轻易从记忆中抹去。

季望鹤煞白的脸上有几分不耐,涂着鲜红色蔻丹的细长手指微翘,是非常标准的兰花指,他抬手去扶发间的步摇,长长的坠子在他的手指间翻飞,轻轻叩响,声音是好听的,可惜瞧着却不是那么回事儿然后,季望鹤的表情在看见聂秋的一瞬间变了。

不耐化为了愤怒,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又来?又来!一个段鹊还不够恶心人的吗?

方岐生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踏足总舵半步!

季望鹤干脆将捣鼓了半天都扶不正的步摇拔下来,扔在地上,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聂秋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方岐生丝毫没有压低音量,面无表情地回道:有自知之明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魔教,全员恶人。

、朱雀

季望鹤听到方岐生那句近似挑衅的话, 气得发笑,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开口骂两句, 却有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将他的那些还未能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季门主是在说我?

聂秋抬眼一看,屋檐之上凭空出现了好几个人影。

十位饲酒女手捧酒坛, 半张脸都隐在瓷白的面具之下,露出另外半张美艳的脸。她们或坐或立,年纪轻的那个正吃吃的笑, 年纪稍大一点的则是麻木又漠然地冷眼旁观, 还有一些压根就没有往底下看一眼。

她们并未站在段鹊的旁边, 而是隔了一段距离。

毕竟周儒就在段鹊身侧,先不论这位魔教左护法和门主的关系,光说他是男子这一点,这十位饲酒女就得避而远之。

即使这些饲酒女的长相已经足够叫人惊艳, 所有人的目光却都是在中间那名女子身上。

天下第一的美人,醉欢门门主, 妖女,蛇蝎, 堕落腐烂的花, 通通都是形容段鹊的。

人们都说她天生一副漂亮的皮囊,心却是黑的, 烂到了骨子里,无药可救。

这些话, 段鹊通通笑纳。

说是笑,其实不是说段鹊真的是笑着接受这些诅咒一般的话。

她天生感情淡薄,看淡生死, 善恶不分,哭也不哭,笑也不笑,痛了或是欢喜了都是那副表情,人是活的,眼神却是死的,宛如拖着皮囊在人间行走的漂亮傀儡。

段鹊长得好看吗?好看,让人恨不得想将她永远收藏起来。

但是有人会真心喜欢段鹊吗?恐怕没有周儒除外。

没人会喜欢和一座冰雕在一起生活,更何况这位醉欢门门主也不是好相处的。

曾有女子听说了第一美人这个称号落在了段鹊身上,心里不服气,千里迢迢地跑到醉欢门去质问,醉欢门倒是没什么反应,见她是女子,态度就放缓了许多,来就来,来了就让你进吧。然后她进去见了段鹊,回去之后都是笑着的,全然放下心来。

她那时候说的是:这天下第一美人,也就剩下这副皮囊了。

如何形容段鹊的长相?她只要往那里一站,无论是身处何地,周围马上就能安静下来。

但是那张脸看久了之后,心头又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毕竟,漂亮精致得都像假的东西了,又没有半点鲜活,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不适感。

现在这副漂亮皮囊就立在屋檐上,身着湘妃色的衣裳,袖口裙角处的薄纱如同海浪,起起伏伏,散开的时候很像盛放的罂粟花,暗纹流动,伴随着红绳串成的环扣在风中起舞。

段鹊朱唇微启,毫无情绪波动,又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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