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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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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特地标了张蕊两个字,生怕别人不产生误会是吧?

张双璧听后,忧心忡忡地敲了张蕊的房门,然后是憋着笑走的。

情书?想都别想,温展行可就差在信里写姑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气得张蕊第二天一大早就溜到了军营,怒气腾腾地拎着长枪,找到几个混熟的将士练了个痛快,沾了一身的风沙,就这件破事,还被张漆抓住了小辫子,以此要挟她交出碧桃。

她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温展行还敢在这里怪声怪气地指责她。

你可真行啊,温展行。

张蕊甚至被他气笑了,手指微动,溯水枪在掌心旋转,带起阵阵风声,然后她将枪尖指向温展行,抬起下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废话少说,出招!

温展行像是没有看见锋利尖锐的枪头似的,神情淡漠,自顾自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来的不是方岐生和聂秋,为什么来的是你?是他们要你这么做的?

你是把我刚刚的那些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吧?张蕊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非常,特别,极其,想什么都不顾,两三下动手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但是张漆在她临走前说的话仿佛恼人的蚊蝇声,念念叨叨地,又响了起来,把她几近暴烈的情绪给拉了回去想想镇峨府吧,想想后果吧,别什么都只顾着自己。

于是张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住愤怒的情绪,语速极快,也不管温展行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解释:你这话委实可笑,我又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好歹也是我比武招亲的头筹,我难道不该和他们有接触?还是我把他们赶出去你才高兴?

还有,你就是个愚钝的、顽固的、腐朽不堪的,傻子!她骂道,你只说了五日后,酉时,城门相见,到底是哪个城门,你说了吗?你没有说!他们怎么知道去哪里赴约!

温展行被她这番劈头盖脸的谩骂给震住了,怔愣了片刻,问:那你是如何知晓的?

镇峨,原本只有北面的那一处城门,后来才建了其他三面,为了区分,镇峨人习惯将北面的唤作城门,其余三处都唤作藏风道。张蕊不耐地踢走脚边的石子,说道,我不管你这些东西是向谁打听的,但是你不会以为两个刚来镇峨没多久的人能知道这些东西吧?

温展行的反应倒也不慢,很快就意识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故意支走了他们?

啊,没错。张蕊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快意,挑着眉头笑道,我不是好人,但我至少肯承认,温展行,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却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到底是想骗过谁?

我今天非要撕碎你虚假的面具不可。她的眼神沉沉,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的时候,温展行总有种被什么疯狂的、只顾撕咬的食肉动物所注视的错觉。

然而他来不及细想,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枪声如雷,溯水枪已经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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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水

张蕊十三岁那年诞辰, 张双璧问她想要什么。

漂亮的衣裳?名贵的首饰?书画?佳肴?她都一一回绝。

她兜了半天的圈子,终于在张双璧要不耐烦的时候,眼睛转了转, 可怜巴巴地拉住他的袖子,仰起脸瞧他,眼神无辜, 带着点恳切,问:您那柄溯水枪给我可好?

张蕊可谓是胆大包天,总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张双璧偏偏又溺爱她, 顾忌着她从小没感受过娘亲的悉心照顾, 心里对她的那份歉疚就更加深重了, 只要张蕊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他基本上是不会轻易动怒的。

张双璧第一次摸到这柄名为溯水的枪时,是他从镇峨府逃出去的那夜,慌慌张张, 随手就顺了一柄走,也没看清楚到底长得怎么样, 这一用就是几十年,无论是年少时的莽撞轻狂, 还是青年时的深思熟虑, 又或者是中年时的沉着冷静,种种血泪, 尽付其中。

他曾经很看重这柄枪,把它当作宝贝, 甚至不太愿意别人碰它,常锦煜也不行。

后来,或许是有了别的珍贵之物, 这柄溯水枪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渐渐不如往日了。

张蕊以为张双璧会生气,眼巴巴地等着挨骂,但是她爹什么都没有说,敛眸想了半晌,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眼底沉着复杂的情绪,张蕊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懂。

此后,张蕊将那柄枪握在了手中,也接过了张双璧的衣钵。

她心里是有股傲气的,如果将镇峨比作北地中的一隅芦苇,那她就是南飞的雁,迟早有一天会逃离这个严寒的、让她心生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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