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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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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东西,可充其量也不过是仿制品。

这凡间能称为神物的东西,就只有四方开天镜和步家家主所持有的铜铃了。

步家家主所持的铜铃可遣鬼镇邪,是极阴。

而如今尚在谢慕手中的四方开天镜,则是极阳之物。

阴阳壹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两者相互作用,运化万千。

在九殿下陨落之后,与他同源的四方开天镜也有了裂痕,再加上法则的限制,最多只能发挥三成的效用。徐阆暗自盘算着,要是再加上步家家主的铜铃,对付这湖中的水尸,或许能有七分的胜算,能令它们得到解脱,各自投胎,谢慕也能了却遗恨,放下生前执念了。

可惜,徐阆这之后又回了那座破得不成形状的宅邸中,却并未寻到步家家主的铜铃。

他之后向破军借了星盘,算出了那枚铜铃在何处。结果,卦象显示,那铜铃和步家人的魂魄一起,沉在了水底的罐中,步尘缘借镇鬼之手,在每个罐子上都施加了镇,强行破开只会震碎其中魂魄。知晓如何解开那层符箓的人,恐怕就只有已经与世长辞的步尘容了。

从得知步尘容辞世的消息时,徐阆就知道,经此变故,之后的所有计划都会逐渐崩塌。

这世间万物都有所牵连,许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实际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步尘容活着,才能说出解开符箓的方法,才能令那些步家的魂魄得到解脱,才能取得步家家主的铜铃,才能镇压凌烟湖中的水尸,才能从暴动的水尸中拯救霞雁城,才能了却谢慕的遗恨一环紧跟着一环,环环相扣,倘若有一处出了岔子,就会满盘皆输,无可转圜。

死者无法复生,事已至此,即使他见到聂秋,即使他告诉了聂秋真相,又有何用?这第一步已经出了错,往后再如何努力都没有半点用了,他去步家,也只能为散去的魂魄吊唁。

听到这里,破军星君面无表情地伸出两指,往前一探,意思是在说直接将聂秋解决了。

毕竟,三壶月开启的唯一条件就是聂秋的死,只有聂秋死了,一切才能重新来过。

他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两三年,他也要被逼入死路了。破军常年混迹朝廷之中,对这些权谋也是耳濡目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抬眼望见徐阆的神色,知他于心不忍,于是又冷冷地一笑,指腹在桌案上敲了敲,徐阆,你不会告诉我,你舍不得吧?

徐阆怔了怔,被破军这句话说得心绪不宁,他转头望向梁昆吾,想向他征求意见。

梁昆吾只问了一句话:所以,步家的最后一个人也已经选择投胎转世了吗?

他这话明显是问的步尘容。徐阆虽然不知道梁昆吾为什么会对步尘容感兴趣,想来他应该也只是顺着他们的话题往下说罢了,便没有在意,点了点头,认可了梁昆吾的说法。

梁昆吾见徐阆点头,思忖片刻,淡淡说道:那就启用三壶月,重新开始吧。

徐阆还以为梁昆吾会像以前那样不表态,结果梁昆吾竟然和破军星君站在了同一边,两票对一票,他顿觉处境变得敌众我寡,头脑昏昏沉沉的,竭力组织着用词,说道:然而,如果现在直接启用三壶月,珺聂秋他又不清楚我们的计划,倘若他选择继续走以前的这条道路,我们的所有努力不就又前功尽弃了吗?而且还浪费了一次机会,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破军想了想,问道:所以,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星君也说过,聂秋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快就会被逼入死路。徐阆说道,等到了那时候,他就会明白,他不该成为祭司,也不该成为正道表率。经此变故,他就决不会选择重走老路,无论去哪里都好,他都不会再与朝廷、正道牵扯上。之后,我再加以引导,让他挽救步家,再去霞雁城,使谢慕得到解脱,即使他不知晓这其中的纠葛,那也无妨。

两三年太久了,最多一年。破军敲着桌案的手指一停,说道,我会在暗中促使戚潜渊对聂家下手,总归他一直都对大祭司这个职位心怀不满,借此机会,我也好利用他一次。

徐阆知道,这已经是破军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了,他要再不答应,那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他沉默了半晌,最终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没有再反驳破军星君的话,说道:好。

、重启

一年后, 祭天大典将至。

身为侍奉皇帝身侧的天相师,孟求泽本应参加祭天大典,却准备找个借口推辞。

毕竟孟求泽与破军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 但三壶月重启之时, 破军星君必须在场,借用星盘的力量,触及冥冥之中的天命,直接操纵时间流转, 将一切溯洄到合适的时机。

白衣朗袖的男子绕过回廊, 枝影映在他眉间的那几瓣红叶上, 缓缓游移,他的长相很独特,薄唇下有一颗不甚明显的痣,唇边噙着点笑意, 眉眼深邃, 鼻梁挺翘,不似中原人。最显眼的当属那双眼睛了:瞳色略有不同, 一只偏浅黄, 一只偏深褐,好似两块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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