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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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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像在完成任务:“她问你是否还爱她?”

余醉摆摆手,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酒,含糊道:“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那就是说……你已经不爱她了?忘了她了?”

“差不多罢。”余醉扬了扬酒壶,酒涎顺着拉碴的胡子流淌下,“小姑娘要买酒吗?”

“不用……”

“别这么快决定嘛,我的酒很好喝的,这魏都中谁不知道我余醉酿的酒是一绝,保证你喝了之后,别家的酒都入不了口了。”

聂枣沉吟片刻:“真这么好?”

“不信我去拿点你尝尝。”

说着,余醉转身就朝后院底下的酒窖里走,聂枣亦步亦趋跟在余醉的身后他也没反对——也是,她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个毫无威胁力的女子。

酒窖很深,气味压抑,里头纵横堆放着许多酒架,尘封的酒坛们上亦积着许多灰尘。

余醉翻了半天才从最里层翻出一坛酒,他拍了拍灰,松了口气:“总算找……”话音未落,就感觉到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

聂枣的手很稳,声音很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余醉掀开酒坛,闻了闻,遗憾道:“还是不够时间,再放个两年就好了。小姑娘你要尝尝吗?”

答应莲衣时,聂枣便说她不会杀人,但要对方……生不如死。

聂枣在余醉的手腕上划了两道,他手上的力气顿时一松,酒坛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此生他便再也拿不起重物,甚至只是个酒壶。

四周酒香四溢,浓郁而醇厚,既显得甜腻又隐隐有几分苦涩,未曾入口便挥发在空中,在沉闷的空气中醺醺欲醉。

如果没这么浪费的话,大抵真的会是一坛子好酒。

在余醉反应过来之前,聂枣便已将他打晕,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将莲衣给她的信放在了余醉怀中。

临走时,聂枣发现余醉方才翻酒的地方还有一坛一模一样的。

最终,她将那坛酒也拿上了。

陈酿的味道郁郁芬芳,聂枣只品尝的一口,的确如预料中一样,是坛好酒。

入口清冽甘甜,回味苦涩绵长。

一如等待的时光。

等待。

于她已是刻骨铭心。

聂枣想起自己近十年漫长的等待,思绪电转。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但她本来就只是来问一件事,而不是来打听清楚来龙去脉的。

聂枣在魏国逗留了两天,却意外听到了一件令她惊愕的事情。

魏国公子离死了。

讣告贴出,说是病死的,措辞沉痛非常。

因着之前公子离之前赫赫有名的风流名声,一时唏嘘慨叹的围观群众倒也不少,好几个姑娘家看到掩面痛哭,聂枣自然也看到了。

她甚至认得出这讣告是来自于魏敛的手笔,而那当中的痛情也并非作假。

聂枣还记得最后见到魏离时还在赵国,他捂着眼睛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眼角泛红,隐约是在哭。

好吧,她也不是第一次看魏离哭了。

她以为他被打击够,也该想通,回国好好过他的纨绔生活,别再想什么有的没的,林久依本来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没想到竟然……

看着讣告,聂枣默哀了片刻。

毕竟是曾经相处过不短时间的人,有段时间她甚至比魏离还了解魏离。

不过也仅此而已,她尚没有余裕去关心他人。

魏离死了她会觉得悲伤,但如果她死了呢?

会有人为她流一滴泪吗?

韩国的任务对象是韩国大夫许丞。

自从红袖做了韩王韩子晟那个任务后,整片韩国倒更像是一个禁区,那段倾世绝恋带给沉重打击的不止韩子晟一人。当然韩王自是受伤最重,缠绵病榻多日,性格越发阴郁难言,就连宠姬们也一改往日争相夺宠的模样,对韩王避之无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韩王便是身首异处。

聂枣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赶在年末评定之前做完这个任务。

马不停蹄赶回鬼都,已是雪落满地。

撑着油伞,聂枣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及膝积雪回去,形形色色的漂亮女子从各地赶过来,将死气沉沉之地妆点的无比鲜妍。

聂枣将那坛酒递给莲衣,莲衣本还想问什么,但看到酒坛上沾染的血,便什么也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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