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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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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胡说啊。”王守仁声音不能再低,“仔细别让人听着了!”

苍天可鉴,当真不是他泄的密,怪只怪物以类聚、他的小伙伴们跟他一样都太机智了!

张眉寿久久无法回神,心底动荡不已。

祝又樘跟着王守仁出宫去酒楼吃饭?

她前世怎不知道这两个人竟有这般交集?

起初她听闻王守仁进宫做太子伴读,都吃了一惊,因为她根本毫无印象……

这些可以全当是她记错了,或是幼时并未留意,可是,有一点,她绝对不会记错——祝又樘其人,恨不能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读书、国政之上,岂会出宫闲逛?

他不光十年如一日地按时早朝还不够,甚至还开了午朝,整日都在召群臣议事。且常常彻夜批改奏折,她起初劝他注意歇息,可他却一本正经地倒过来劝她,说什么……“生时无需久休,死后自会长眠”这等常人无法理解的道理。

可见这是一个连睡觉都觉得是在浪费生命的帝王!

这并非是他登基后才有的现象,据自幼伺候他的宫女说,他自被从冷宫里接出来之后,便是如此了。

是以,她甚至不得不怀疑地问道:“当今太子,是哪一位皇子?”

她宁可相信太子换人当了,也绝不相信祝又樘会出宫逛酒楼。

“姑娘,是三皇子啊。”就连阿荔都知道。

祝又樘排行第三,前面两个兄长皆年幼早夭。

张眉寿彻底凌乱了。

怪不得她总觉得那‘小公子’莫名眼熟?

祝又樘幼年什么模样,她前世当然没有机会得见,可……她生的那个熊孩子长得像他父皇啊!

能不眼熟吗?

张眉寿“啪叽”一下拍在了额头上。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着火的禅房里,还晃醒了她?

“姑娘,您这是作甚?”阿荔见她一巴掌将自己白净饱满的额头拍得通红,连忙阻止。

“吓傻了?”苍鹿取笑道。

“快都别提了。”王守仁岔开话题,“咱们说说其它的不成么?”

帮张眉寿解决了一个疑问的苍鹿就转而说起了自己昨日听到的一桩“密闻”来。

观音寺胡同里的老太监进喜死了。

进喜曾在司礼监做事,年老出宫后,一直跟侄子一家住在观音寺胡同里。

“怎么死的?”王守仁好奇地问。

“我听到我爹跟手下的锦衣卫说,是得春病而死。”听力太好有时候也是个麻烦,他本不想刻意打探这些事情的。

但他眼下有一个疑惑。

“太监怎么会得春病?”这显然才是他提起此事的原因。

同样‘见多识广’的王守仁自然也知道春病是什么病,当下细细冥思道:“男子与男子之间能得,太监应当也能得吧……可他都一把年纪了,哪个正经的小郎君愿意跟他一起呢?”

苍鹿:“都说有春病了,兴许那小郎君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呢。”

完全被无视掉,被当作根本听不懂春病为何物的张眉寿无语望天。

她幼时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两位小友竟是“博学至此”啊……

他们之所以朋友少,并非真的是不想结交吧?

寻常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一定是因为不够放荡不羁而与他们格格不入。

东四牌楼南街很快到了。

马车在街角处的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

时辰尚早,茶楼里暂时没什么人,张眉寿几人如愿挑到了二楼临窗的好位置。

阿荔扶着张眉寿坐进椅子里,依着吩咐将两扇大窗全都打开。

窗外除了尽收眼底的街景之外,还几乎一眼就能看到背街而建的乾鱼胡同里的情形。

乾鱼胡同里原本住着十来户人家,邓常恩一家自进京起就住在这儿,待邓常恩发迹之后,便软硬兼施地挤走了左右邻居,买下了大半个胡同,扩建了一座五进的大宅。

退亲

五进宅院,按理来说除了世家勋贵之外,只有王府方可用此规制。

邓常恩祖上平平,自己如今只是三品官员,故此举可谓财大气粗,招摇至极。尤其在向来还算清廉循矩的大靖官员中,实在扎眼地很。

可即便如此,也无人敢轻易上书弹劾。

只因邓常恩背后的靠山是当今大国师,继晓。

但这些依靠方术邪道得来的富贵,注定不会长久,一朝跌回谷底、甚至是万劫不复都是迟早之事。

越是招摇,越是加快覆灭的脚步。

邓太太当然不懂这些道理,她只知极不容易出了头,必然要力所能及的炫耀才可以。

她脑子里只想着地位和钱财,其余的一概不在乎。

在她眼里,只要有了这些,便等于有了面子和尊严,再没有人敢欺负她、看轻她。

可就在今日,她丢掉的面子,却是多少银子都买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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