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3)
贺呈陵再次整理了整理衣服, 将无框的平光眼睛架好, 觉得自己今天的灰色长衬衫和黑色长裤完全配得上人模狗样斯文败类的评价, 绝对可以给人留下好印象之后才抬起手去敲了敲门。
你好,我是贺呈我靠,林深, 你怎么在这里?
面对贺呈陵的震惊,开门的林深表情却很是淡然,他甚至是含着笑, 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和贺呈陵如出一辙的无框平光眼睛, 缓声开口,呈陵, 今天一打开门就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贺呈陵已经想清楚其中缘由, 你竟然和苟知遇联手骗我,你就是《嘲弄者》的作者对不对。
对, 林深伸出手,一本正经,贺导您好, 我是《嘲弄者》的作者, 林深。
贺呈陵冷笑了一声,握住了林深的手暗自使劲儿,你好,我是买了你的剧本的贺呈陵,而且很遗憾, 因为运气不好,我不得不让一个三流演员来演你笔下的角色。
林深面色不改,只是叹了一口气,这么听起来,真的是太遗憾了。
最终,贺呈陵和林深还是正儿八经地讨论起了《嘲弄者》的细节,不过这个结果并非主观选择,而是因为林深的家里不止他一个人,周禾芮也在。
在不甚熟悉的女士面前,贺呈陵从来不会动脾气让场面难堪,因此,他也相信是林深提前算好了这一点。
说实话,平静下来看,林深确实最应该是《嘲弄者》的作者,毛姆在《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中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叫做所有小说都是作者主观偏见的产物。任何作者都不可能脱离自身塑造出人物,那么何亦折,确实像是将某些方面放大了的林深。
他会借由何亦折联想到那些利用自身智慧和欢愉来寻找极限所在的天才,那些擅长取悦自己灵魂的乐观者,那些从不接触希望而活的高高在上的伟大。
何亦折的认知方式究竟是什么?贺呈陵问,他总结了无数,但似乎那些都不够。
他的认知方式啊,林深顿了顿,吐出几个词语,爱,占有,征服,然后耗光。
他了解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对于整个社会的寻常人来讲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他也接受他自己能受到任何惩处,因为他已经接纳了所有的游戏规则。
如果这样,贺呈陵接着林深的话继续道,那这些对他来说就算不上惩罚了,在他心里他自己从未错过,既然那不是错,那是正确的,那就无人能够处罚他。毕竟他可不是浮士德,口口声声景仰着上帝,依旧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因为他根本不信上帝,就算有神,那也只是一个创世的神,创世之后他的使命就结束了。他不曾参与过世间任何人或物,只是冷眼旁观,不会巧舌如簧。
这样及时行乐的短暂人生何亦折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想要活成的样子。
那是因为结局。林深指了指剧本,在故事的尾声,何亦折隐去姓名,前往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在教堂的房间里,他又一次,缓缓地阅读着《夜莺与玫瑰》,到这时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悲伤,然后他大笑起来,紧接着书页上就染了红,不清楚究竟是玫瑰的花汁还是他自己的血。
他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结局,在恰当的时候死去,一演完戏就退场。没有必要努力继续那苟且的生活,努力侍奉着自己并不尊重的信仰,向空虚下跪,朝着天空伸出双手。
林深这般说,将果盘中的提子摆出六芒星的模样,然后取了最中间的那一颗喂到贺呈陵嘴边。
贺呈陵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桌子上开着电脑处理工作的周禾芮,将那颗提子咬过来吃掉。
周禾芮打字的手顿了顿,她第一次这么后悔新买的电脑bulgbulg反光这么好,将背后的场景一览无余。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都已经腻在一起畅谈诗书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还喂东西吃了,这玩意儿要还是没追上她就从此退出微博再也不追星了。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该走了,不然过一会儿这两位要是来点更过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装看的见还是没看见。与其三个人一起尴尬还不如给他们留出个二人空间。
虽然说是自家老板让自己留在这儿的,可是做人也得识趣,比如现在就是走的大好时机。
周禾芮做好决定之后就拿自己的一个号码呼叫了另一个号码,手机铃声传出来又被她摁断,起身朝着林深这般挥了挥手,老板,那个斯桐姐call我,我先走了。
林深才不信她的鬼话,周禾芮明明给白斯桐设了专属铃声,生怕自己错过工作上的事。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应该给周禾芮涨一下奖金。斯桐叫你,那你就去吧。
哦,好。周禾芮一边说一边收拾笔记本把它塞包里,然后就听见贺呈陵开了口,诶,你的手机铃声是何暮光翻唱的《此去经年》对吗?
周禾芮很惊喜,啊对,是小金的歌。贺导你好厉害呀,我刚放了一个音你就听到了。
贺呈陵笑,他一开口我就知道是谁。何暮光要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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