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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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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贺呈陵说,所以让我去换身正经衣服吧,我们该走了。

需要我帮你穿吗?林深问。

亲爱的菲利克斯,贺呈陵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让你来效劳,我们今天可能就出不了门了。

林深和贺呈陵出了门,穿过希马尼的街道,这里的路极其狭窄,他们走在其中,两个肩膀相触边能碰到两边的墙。到处都是具有西班牙建筑风格的二三层小楼,各种鲜艳发色彩交相辉映,高大的落地窗和用铁条交织成各种图案的窗棂,雕饰花纹的木制阳台传来鹦鹉的啼鸣。

有小贩穿行于街巷之间,贩卖椰果和鲜花,他们从一个端着盘子卖甜食的女人那里买来了小蛋糕。女人笑着跟他们讲了几句蹩脚的英语,棕色的肌肤显现出阳光的色泽。

所以女士,林深没有为难对方,用西班牙语回问道,您知道卡塔赫纳大学怎么走吗?

女人不像刚才讲英语那般拘束,一下子说了一长串话,哦,上帝,原来你们会讲西班牙语,这真是太好了。您能明白的,来这边旅游的异乡人往往只会讲英语,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只有我们才讲西班牙语。您问我卡塔赫纳大学怎么走,您是去哪里的东方留学生吗?

不,林深笑,为对方的过于热情,我们只是想去看看马尔克斯先生的半身像。

又是一群加西亚的朝圣者,女人似乎很习惯这件事情,他虽然出生不在卡塔赫纳,可是他文学的生命是在卡塔赫纳开始的。我们每一个都爱他。

女人说完这段话就给林深指了路,不算特别远,还是能够走过去的。

你看吧,我就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爱马尔克斯。贺呈陵用手肘去戳林深。

他已经成为哥伦比亚的标志和象征,每一个人都想要来看看马孔多。

是。贺呈陵笑,你知道我前几天又看了一遍《世上最美的溺水者》,在那个世界里:死去的人会变回年轻时的模样,乘着洋流漂过全世界,带着所有经过的地方的鲜花和水草。大雨下得太久,你一觉醒来可能会看见天使掉在你家院子的烂泥里。触礁沉没的巨轮会变成幽灵船,一遍遍重复不祥的命运。但若碰上执拗聪明的小男孩,也能从阴间驶进阳世。多有趣的一个世界,比马孔多更有趣。

可是这个世界无法寻觅,你只能在书里看一看,不像马孔多,你可以在哥伦比亚找到它的原型。

我今天晚上估计可以梦到那个世界。

林深开口,我以为你会希望在梦里梦到我。

才不要梦到你,每天睁开眼睛摸到你就够了。

林深和贺呈陵继续往前走,一直来到了卡塔赫纳大学,这里有英国雕塑家凯蒂默里创作的马尔克斯半身铜像,这位大文豪的一部分骨灰就放在铜像里。他当初是在卡塔赫纳找到了一份记者的工作,并以这里为原型开始创作《霍乱时期的爱情》。他的好友胡安戈萨因回忆,马尔克斯生前说过,有一天能安葬在卡塔赫纳是他的心愿。

林深和贺呈陵来到铜像面前,铜像的脚下放着捧花,应该是来自马尔克斯书迷的朝圣。

他真是个可爱的老头。贺呈陵说。然后将自己带来的鲜花也放在那里,那是一束来自德国的蓝色矢车菊。

有思想的人大多可爱。林深回复这句话。

不是因为这个。贺呈陵看着林深,当然这样说也没错,可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意思是,他真可爱,他让我们有一个美好的相遇。

是这样的,林深笑,不过这不是重点,我们能相遇,是因为我们是林深和贺呈陵。

就算没有马尔克斯,没有《枯枝败叶》,没有爱德华咖啡馆前的相见,成为演员的林深也注定会和成为导演的贺呈陵相遇,他一样会被他吸引,为他一眼万年。

最多只不过是时间稍微推迟,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可这和我仰慕他是两件事。我喜欢他笔下的内容,他这个人值得我尊重。

我明白。林深道。我对你和你的作品也是一样的心情。

林深,你总是恭维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贺呈陵弯起眉眼,我会相信,然后因为这个自视甚高。

这没什么问题,你值得我的所有最高赞美。

贺呈陵知道这家伙一讲起情话来就没完没了,不过他确实一点也不反感这种油嘴滑舌和不着调。他给他背了一段马尔克斯《写给读者的告别信》。

永远说你感到的,做你想到的吧!如果我知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看你入睡,我会热烈地拥抱你,祈求上帝守护你的灵魂。如果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你离开家门,我会给你一个拥抱一个吻,然后重新叫住你,再度拥抱亲吻。如果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我会录下你的每个字句,以便可以一遍又一遍永无穷尽地倾听。如果我知道这是看到你的最后几分钟,我会说我爱你,而不是傻傻地以为你早已知道。

永远有一个明天,生活给我们另一个机会将事情做好,可是如果我搞错了,今天就是我们所剩的全部,我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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