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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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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徽恒说:我这不是着急吗?我错了,不该和你讲得那么急。你在哪家医院啊?

市二,就是我去年做手术的那家。你来吗?方饮问。

哦,病房号发我一个,我来。方徽恒立即道,你妈不在吧?

她在的地方和我们时差六小时,你放心好了,和你碰不上面。

方徽恒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再说:她在我也来啊,儿子落得住院了,我哪能不来。你想吃什么水果?我顶着台风给你买。

胃出血不是小事,必须得禁食一段时间,每天全靠输液。这其实是方徽恒早该知道的事,然而他还是问出那么好笑的问题。

不用买水果的,外面下大雨,你注意安全。方饮道。

挂了电话,他一边给方徽恒发病房号,一边道:待会我爸过来。

陆青折问:在开心吗?

有一点点。方饮抬起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段距离,不过,看他的脸色,显然是非常开心的。

那我

陆青折本来觉得,既然方饮有人陪伴,那就不需要他了,他应该离开,然后他被方饮用一句话给留住了。

方饮歪了下脑袋:那你等他走了再睡,好不好?

陆青折点点头,没躺回床上,开亮了几盏小灯,光线不至于刺眼,坐在方饮床头的椅子上。

他们一起等着,方饮心情好,输液的手不太老实,用指尖敲击床沿用作扶手的钢管,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

他以前是个大帅哥。方饮说,把我妈给迷住了,一个富家小姐倒追穷小子,结了婚,生下了我。

陆青折问:你的长相随谁?

都不太像,真要二选一的话,比起我妈,像我爸多一点吧,我和他皮肤都很白。我五岁的时候,他们俩就离婚了。因为我爸那会喜欢上了打牌,拿了家里的钱,能在外面鬼混半个月,联系都联系不上他。

方饮回忆着:这是亲戚和我说的哈哈哈,让我别找对象只看脸。我妈在离婚前是想过挽回的,可我爸这人真的不靠谱,沉迷于打牌,劝也劝不回来,消耗掉了我妈所有的耐心。唉,离婚的时候,我爸还朝我妈哭,想着要我的抚养权。

然后呢?陆青折说。

我妈忙着事业,并且那时候打算再婚,她自认为养不好我,就把我的抚养权给他了。方饮道,不过,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又打官司把我的抚养权拿了回来。

他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毫无关联的琐事。他道:你猜猜为什么?

陆青折道:她放心不下你。

这不是根本原因,她的原话是,方徽恒太过分了。方饮说,我的身体是从小被折腾坏的,我爸每次出去打牌,一去就是好几天不回来,给我留的菜早就馊掉了。

那你是在哪里吃饭?

他俩离婚以前,我被几个保姆围着转,细心伺候着。我爸被踢出家门,顺便带走了我,我也就不是小少爷了,是穷小子的穷儿子。我奶奶偶尔会来照顾我,她没退休金,平常是要去工作的。

方饮漫不经心地讲:我就吃馊掉的菜,一遍遍拿微波炉加热。那时候我不知道这样的菜不能吃,只感觉味道不好,饿昏头了,勉强可以填填肚子。

陆青折道:你的胃病是那时候有的。

雨声渐小,台风要离开了,不过方徽恒还没有来。

方饮靠在床头,说:当时不算什么病,就是我瘦得皮包骨头。我爸知道了心疼我,找他认识的人开了个方子,给我补身体。那人是他的牌友,自称是医生,究竟是不是,那只有鬼知道了,反正把我坑得很惨,胃从此没好过。

陆青折不禁看了眼时钟,已经十二点半了,方徽恒还没有来。他道:我感觉你和你爸的关系还行,他害得你这样,你不怪他吗?

怪啊,我只是觉得我爸比我的胃更重要,所以没办法完全不理他方饮道,但我妈非常恨他,听都不愿意听到他的名字。

他遥遥地指了时钟:理智上来说,我就是这点,完全没我妈好。你看,那么晚了,还没来,说明他这次又骗我,而我还是没办法对他彻底失望。

外面在刮台风,说不定路上来得慢。陆青折找了个恰当的理由,安慰方饮。

方饮虽然失望,但也抱着一丝希望,嘟囔: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就是嘴上说得靠谱,实际根本没法信任他。

隔着几道被窗户框成矩形的月光,陆青折望着方饮,方饮抱着膝盖在枯等。

去年,他也是这么等着的吗?陆青折疑惑。

不止是去年,那个离开了温室的小少爷,也是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对着桌上难以下咽的饭菜,这么等着的吗?

或者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他把自己缩成一团,缩在月光找得到的地方,这么等着,等人一走近,就能发现他。

但你还是信。陆青折说,接二连三的落空,会让人失去安全感,是这样吗?

方饮失魂落魄,盯着时钟出神,想也没想地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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