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3)
然后陆青折看着他半张脸白半张脸红的模样,撇开头,肩膀动了动。方饮道:你是不是在笑我?
没有。陆青折否认。
方饮晃他胳膊:你就是在笑我!
他们这里动静有点大了,护工放下报纸,往他们这儿扫了一眼。方饮一下子变得文静了,不继续闹。陆青折带来了他的作业和试卷,正在一本本拿出来。
你问我们班班长要的?方饮问。
陆青折道:对。
方饮笑了笑,随意地搭话:为什么呀?
他们不约而同地用余光观察着护工在做什么,护工毫无察觉地继续读报纸。
方饮咽了下口水,心下对自己道,又没做坏事,不需要紧张
他不做坏事,自有别人做坏事。陆青折把最后一叠资料搁在桌上,单手搭着那些纸,看着身旁的方饮。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大概是我急这一时半会。
方饮的耳根烧起来了,在护工把报纸翻页时, 他有意掩饰, 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见陆青折低头看着自己做完的那几张试卷, 方饮难为情, 有种胡乱写的作业不小心被老师没收走的忐忑, 他打岔:你学高数和线代吗?
嗯,虽然我们的教学进度抓得没你们紧。陆青折给他检查作业,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之前学过这些,这些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方饮托着脑袋,轻松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本来打算把这张卷子直接交上去呢。
陆青折:
方饮蹙眉头:怎么了?马马虎虎能过关就行,不用那么在意。
陆青折沉默了下, 觉得这个过不了关,委婉地提议:最好改一改, 我记得物院的高数老师一大把年纪了, 据说老人家有高血压。
方饮找了两支笔出来,递给陆青折一支。陆青折说:下次可以先拿铅笔做,或者写在草稿本上。
方饮道:卷面不用那么整洁,容易被怀疑是抄的。
陆青折没管他卷面整洁不整洁:写了那么多错的上去, 你要没地方订正了。
方饮顶嘴:怎么可能!
一个半小时后。
方饮哭丧着脸拿笔戳草稿本, 抱怨:怎么全是错的啊
陆青折几乎把微积分的相关知识点给他重新上了一遍,他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比之前的一问三不知要好许多。
原先半蒙半猜的步骤放到现在来看, 可谓窒息,求证题写得强词夺理,漏洞百出,方饮不禁羞愧地捂脸,亏得陆青折忍耐力好,没笑出来。
我写的时候在挂吊针,三心二意的,静不下心来。方饮澄清,以示自己绝不是笨蛋。
陆青折问:手还肿吗?
消了,那位大叔当属十佳护工,天天给我拧热毛巾。方饮道。
把错的题目订正完,做了个简单的归纳整理,方饮感觉眼前发黑,被陆青折摁着趁热打铁,把正热乎的几张新试卷也给做了。
他还没能熟练掌握解题技巧,写得慢。陆青折耐心,陪他在这里消磨时间,坐在他边上翻他的专业课课本。
方饮瞄了眼,感叹:唉,我们俩怎么没在一个系,一个院也好呀?
怎么了吗?陆青折道。
那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课了,你可以包揽我的全科辅导工作,不过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方饮卖了个关子,故意停顿一下,再揭晓答案:让你切实感受一下读这玩意有多痛苦!!
天文学听上去浪漫,实际要学的有群论量子场论固体理论强关联体系理论等等等,还有粒子物理等离子体物理非平衡态统计物理等等等,其实是一门能把人虐得嗷嗷叫的硬核学科。
方饮看到培养方案时,大吃一惊,别说学明白了,他读名字都读不明白。
想过转系吗?陆青折问。
方饮垂头丧气:想过呢,但我就对这些还算感兴趣,要是转走了,说不定别的院比这里更枯燥。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把卷子往陆青折面前一挪:陆老师,小方同学交作业了。
陆青折想要拿起来看,方饮却把手摁在那里,不让他拿。方饮商量着:让我下课了好不好?
这张合格再说。陆青折道。
不远处的护工打了个哈欠,手背在身后,在床边上的那条道来回踱步。偶尔往两位少年那边看一眼,见他们在认真读书,也不过去打扰,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背对着他们,津津有味地看家庭调解节目。
方饮乖乖松了手,把双手撑在凳子上,微微倾身,硬逼着自己去专注地看卷子。无奈的是,不过一会,目光就不自禁飘到陆青折的侧脸上。
到后来,陆青折都有些吃不消,和他说:多看看书,少看我。
唉,我怎么回事?方饮摇头,随便打开了一本书。
陆青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给方饮增添了思想负担,想补充点什么,哪想到,方饮抢先一步,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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