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 / 3)
锐气,院子四角的盆栽金钱松簌簌抖动,连枝带叶噼里啪啦掉下来许多。
嵇水还是一袭红衫,盘腿坐在八角凉亭里,手里一杆秤,不时低头看一眼书,又把秤盘里的东西倒进面前一个精巧的铜炉里,嘴里道:够了够了,我只要一钱。
周池与祝方继续比划,指风轰起掉落在地的松树枝,斜斜射入亭中。
亭中嵇水伸出两指夹住,捏起枝子在秤盘上敲了一下,松针全数掉进秤盘,刚好一钱。
嵇水拿过研钵搅碎,倒进炉中,使出内力一催,不安堂瞬间弥漫开沉重干净又温柔沉醉的松香气味。
几个练剑的童子停下来东嗅嗅西看看,嘴里齐声:哇哦
赵况手提木剑,在剑架上笃笃敲了两下,童子们只能不甘不愿地继续回身练剑。
韩易:
一刻钟后,周池与祝方停下比划,两人一道走进亭中,立即有仆从上前将拍打得松软的蒲团放在矮桌前,捧上水和帕子给两人净手,又给两人倒了茶。
周池喝了口,冲韩易点点下巴,示意他进亭来。
韩易迈步,在亭前站住。
进来就是。嵇水对韩易道,师兄是想让我给你把把脉。
韩易说:不必,我已大好了。
嵇水嗤笑了声:谁管你好与不好?你昏迷时我给你喂了颗丹药,我只想知道那丹药有没有用,效力如何。
韩易动作一顿,抬腿迈进亭中,单手握拳往前一伸。
嵇水道:放松。抬手搭上韩易经脉,忽然眉头一挑,接着敛住神情对周池说,成了。
周池点头:那就照样再炼一炉,拿给师兄两瓶,剩下的收进库房。
嵇水应是,忽然别有深意地扫了韩易一眼,而后自行收拾了东西炼丹去了。
嵇水一走,祝方便挪动身子坐到了嵇水的位置上,一边品茶一边看几个童子练剑,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韩易,指间掐着三枚泛着冷光的毒针。
周池一脸倦懒,足尖往祝方方才坐过的蒲团上轻轻一踢,那蒲团便滑到了韩易脚下。
坐吧。周池道。
韩易没有拒绝,扯了蒲团盘腿坐下。
周池斜倚在桌边,看了会儿童子练剑,对祝方道:不愧是名门之后,悟性比我高多了。
祝方捏着毒针的手纹丝不动,道:不是悟性比你高多了,是比你勤快多了。
我以前不勤快吗?周池反问。
你问师兄去。祝方道。
周池:不问不问,成天逼我练剑。说罢侧头看向韩易,倒茶。
韩易依言倒了,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几个小孩儿。
周池垂眸小饮一口,杯中雾气升腾而上,染湿了他的睫毛,一双瞳眸越发显得黑白分明。
这几日感觉如何?
尚好。
想下山报仇吗?
段卓是云南段家不受宠的庶生子,偏一身本领了得,被嫡出小弟设计废了武功,赶出段家,又一路追杀看来御虚宫还是去探了他的底细。
韩易:报。
周池道:半年时间,我让你下山报仇,此后你便是御虚宫的人。
这便是招揽了。
韩易道:你原说只拿我当个花瓶子。
周池斜晲他一眼:花瓶子也得有上进心,我御虚宫少你一个能吃不能打的花瓶?
韩易一阵无语,不过他在御虚宫这几日,见到的都是花瓶子,其中最好看的一只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虽不说绝色,但清隽雅正,眉目疏朗,不像魔头,倒像一位富家公子。
其实不止相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全不似江湖人的做派。再看亭外顶着初升的日头被逼着习剑的几个小孩儿,韩易心中暗自做了评价:
这位虽被叫做魔头,但更似一位少爷,还是个败家少爷。
败家少爷周池道:你一身的本领虽不能一时半会重拾起来,拳脚功夫可会?
韩易道:自然。
周池:那明日卯时你替一替师兄,先教他们一些拳脚。
韩易顿了顿:他们
周池道:你这一路来,狼狈是狼狈了些,但也不至于消息闭塞。这几个稚子都是名门之后,让你给他们当师父,不算辱没你吧?
原主着人埋伏在空山之下,抓走了韩司云等人之事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空山的几位长老已没脸见人,扬言定会抓到他,将人挫骨扬灰,可惜至今连微云山在哪儿都没摸清楚。
韩易自然不可能装不知道,说:我只是不明白,你抓便抓了,为何还教他们习武?
周池说:我与韩敬老贼有仇,和他们又无仇,都是可教之才,与其送去空山糟蹋,不如在我这儿学个三招五式。说起来你们江湖中人都叫我一声魔头,真是愧不敢当。
说话间不安堂内钟声响了两下,早课结束了。
赵况敲敲剑架,示意他们把木剑放回去,三人中的女孩儿赵如是率先放回木剑,韩司云和被周池批不堪大用的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