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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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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意提议:陛下,奴才听采买那边的宫人说,近来长安来了个新班子,带着南边的戏。不少人看了都说好,陈大人、孙大人他们还把班子请去自家了呢。

陆明煜瞥他一眼,说:你要朕出宫?

李如意说:奴才想着,陛下整日在宫中,园子里景色再好,恐怕也看腻了。想要新鲜,还是得去外面。

陆明煜想了片刻,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

至于安全问题。他虽出宫,却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元宵那会儿,他和燕云戈都带着面具,按说不至于被人认出,饶是如此,身侧依然跟着数十个侍卫。如今没了戴面具的借口,可满城百姓却不会知道皇帝是何模样。带出门的侍卫也不会少,照这么说,同样不会出现危险。

想到这里,陆明煜心中松快一些,面上也有了笑影。

李如意说得没错。长久待在宫里,心也跟着憋闷。到外面走走,许是真能放松呢?

戏就不看了,陆明煜说,四处走走,也算体察民生。

李如意听出皇帝话音里的变化,心中微喜,知道自己的提议的确很和天子心意,也跟着露出笑脸来,说:陛下如此为民着想,实在是百姓之福!

陆明煜笑笑,没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天子坐在一间茶楼中。

有伙计端来各样糕点茶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李如意扮作陆明煜的管家,与他同桌而坐。

他摸摸自己下巴上贴着的胡子,又记起正事,把每一盘点心都尝了一遍,确认无毒了,才好让天子取用。

天色依然不好,但身处市井,陆明煜的心态的确好了很多。

他穿着宽松的衣裳,遮住腹部怪异的地方。从前一直没有胃口,哪怕反胃感淡了,还是不太吃的下东西。这会儿却不同,看着桌上的碟碟碗碗,他久违地有了食指大动之感。一边听着说书,不知不觉,就吃完小半桌的东西。

旁边的李总管已经琢磨着是否要将茶楼的厨子带进宫了,旁边忽而传来话声。

一个说:当真?

另一个说:这还有假!我亲眼看到的。

前者声音太大,陆明煜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见到两个打扮富贵的年轻人。认不出脸,但从衣着上看,恐怕是哪两家官员家里的小辈。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引来旁人视线,两人嗓音压低了一点,前一个说:你快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者:我前脚从醉花阴出来,还没酒醒呢,就看到郭信拉着燕云戈进去了。

陆明煜:

前者撇嘴:我就说!这世上,哪有真能洁身自好的郎君?那些面上庄重的,指不定私下怎么玩儿呢!

后者赞同:我能遇到这一次,其他时候他还不知去过多少次。这个点,一般人啊,的确见不着。

哈哈,我爹整日拿他来教训我,说我荒唐。等回去,我就好生与我爹说道说道。

是得说道说道,后者露出一个神神秘秘的微笑,那地方可不是普通花楼,你知道否?

前者撇嘴:不就是花娘小倌儿都有吗?说得这样不同。

后者遗憾:你知道啊。

前者哼哼了两声,再往后,两人就开始对醉花阴中的男男女女大加评判。顺便琢磨起燕少将军是什么口味,去了会点哪个娘子或者郎君作陪。

一边,李如意面色僵了,陆明煜则放下筷子。

此前吃下的东西顶在胃里,让他的面色一点点难看。

李如意艰涩道:陛下

陆明煜看他一眼,李如意改口:少爷,出门在外,怎么能直接把皇帝的身份喊出来,他刚刚也是傻了,这些纨绔不过信口胡说,您莫要放在心上啊。

陆明煜垂眼片刻,笑了:哪里胡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李如意懵了。他跟在陆明煜身边的时间虽长,但对皇帝和少将军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有的话,譬如后宫那句,前几个月,他听天子与云郎提起数次,于是知道这是皇帝的忌讳。可再有一些,他是真的不知晓。

陆明煜却知道:从一开始,燕云戈就熟练得让他奇怪。他当时就想着,燕云戈一定是此种好手。如今,也不过是更加验证了这个看法。

可为什么还会这样难受?

兴许是因为天色吧。

外面已经飘起蒙蒙细雨,像是一层烟雾,笼在行人肩头。

日影渐西,陆明煜放下筷子起身。

李如意原本以为皇帝这是要回宫了,可出了门,他才发现,皇帝并没有折返的意思。

他行走在雨中。

李如意急切地撑了伞追上去。他想劝皇帝,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可一看皇帝的脸色,李总管又把话咽了回去。

皇帝心情很糟,可能比出宫前还要糟。

这种情况下,他想再走走,自己恐怕是劝不动的。

饶是如此,走着走着,李如意还是开始心惊。

着方向,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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