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2 / 4)
一揖的时候,李彦叹了口气:“人呢?我先看看。”
唐茵虽然是个小朋友,还是个亲爹中二到现在的小朋友,胜在有一个靠谱的亲妈。哪怕唐仪中二,唐茵婴幼儿时期却是蔡氏带大的,虽然比较疼他,倒也没有放纵溺爱,礼仪上也颇能看。
过来乖乖地行礼叫先生,长得也是白白净净的一个小胖子,与六郎站在一起,一个像个小大人,一个是个小软萌。李彦就不能对他们说“去死”之类的话了,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唐茵也都答了上来,又让写字。
这位小朋友家里有钱,纸笔尽够的,练习得多,基础看着也不错。
李彦才勉强道:“与六郎一处读书罢。”
颜肃之一则以喜,一则以愁,喜的是这位老先生答应了,愁的是……六郎到现在也不是人家正经学生呢。正着,李彦又问:“君家子侄非止一个,先前不来,何以现在将此子送来?”
颜肃之赧然道:“这个,他爹与我,是至交好友,我将人家儿女带来了,自然要教导好。”
出乎意料的,李彦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丁号心里也有一丝暖流。他爹死得早,小时候李彦没少照顾他,他的经史底子,都是李彦给打下来的,他能有今日,李彦功不可没。只是他出来游学,又到京城谋生,李彦就不想多搭理他了。
自此唐茵便跟着六郎,一起跟着李彦读书。李彦教着两个小朋友,也不觉得掉份儿,看他们相处得好,居然还偶尔要称赞几句。
颜肃之放下心来,转叮嘱姜氏,要好生供养这位李先生。姜氏也陪着小心,却并不与阿萱姐妹说破李先生的身份。阿萱姐妹闻说弟弟是与六郎一处读书,倒也放心。既没有区别对待,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阿荣话极少,只在姜氏跟前,姜氏每日总抽出半日来与她讲些功课。阿荣在背种种谱系,姜氏便不给她安排更多的功课,除了读点经史、练些字,连女红都不作硬性规定了。阿萱从旁看着,见与自己母亲的安排没大差别,更加放心,自去一边读些书。
姜氏恐她婚姻受挫,心里郁闷,特嘱颜神佑每日与她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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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其实很忙,自打回来之后,她就发现丁号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直线攀升。不是说丁号之前存在感低,而是现在此君特别能刷存在感。如是过了三日,颜神佑见他还是不开口,索性自己挑明了问他:“我看先生近来像是有心事?”
丁号一拍大腿:“对!”
颜神佑心说,你已经不结巴了,干嘛还这么不开口呢?口上却道:“不知先生有何难为的事?”
丁号心说,来了!
颜神佑就见这位海内名士一张原本很高深的脸,扭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来,有点讨好地想笑,又硬忍住,十分扭曲。扭曲了五秒钟,才道:“我旁观小娘子处置事务颇久,知小娘子非一般妇孺,便不与小娘子说那些个客套话了。便直问小娘子一句:小娘子甘心否?”
“?”您老说哪件事呀?
丁号见颜神佑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不得不又说了加长版的问句:“京城受辱,难道就这么算了?”
“!!!!”颜神佑后来想,她当时心里居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念头升起,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口上还说:“还能如何?太后静养,圣上亲口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还要如何?”
丁号清清嗓子,正色道:“圣上削舅氏门籍是头一次么?请太后静养是头一次?”
颜神佑低头不语,丁号道:“小娘子当心呀。从来疏不间亲,毕竟亲母子,毕竟是亲娘舅,这样的道理,以小娘子之聪颖怎会不知?”
颜神佑崩溃了:“难为您磕磕巴巴还挖坑给我跳!坑了李老先生还不过瘾是吧?您到底想怎么坑我呀?”坑爹哦,早知道这个死结巴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该把他掐死!这种有煽动性的话不在第一时间跟他翻脸,就得背着“默许”的黑锅了。现在想装都装不来了。
丁号“嘿嘿”一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轻松啊,都不结巴了呢。”
颜神佑满头大汗:“造反我们可不干啊。”
丁号道:“顶多看着他们死呗。”
颜神佑道:“这话您不敢跟我爹说吧?就跟我说了?撺掇着我跟我爹说去?丁先生,我没得罪过您啊,您怎么这么坑我呢?上一个坑我的人现在在哪儿您知道么?”
丁号也擦一把汗:“不是坑,不是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怎么能是坑呢?”
颜神佑怀疑地看着他:“我竟不知,先生何时为藩王做起说客来了?”
丁号严肃地道:“甚么藩王?一群白眼狼!先帝虽然行事荒唐,待他们委实不薄,若不是看透他们本性,怎么会放逐出京?他们果然就存了反意了,做叔父的,竟不思襄助朝廷,反而无事生非,我怎么会为他们做说客?!”
颜神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人家还没有反呢。难道是赵王,他小小年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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