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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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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问,却接了蜜饯,拿了一块糖渍的桃脯放进嘴里,葛稚川见她回避,也不好再提。曹姽这才有余裕去打量这个有些本事的方士,他束着法髻、身着道袍,一张平常脸却很有风骨,身形也风姿倜傥、并不拘束,毕竟乡野之中,没人关心他衣服穿得对不对,因此葛稚川从来不系外袍带子,愣是把道袍穿成了仙风道骨的建业风采。

“你有本事,有出身,为何不为我国效力?”曹姽突地问他:“莫不是你却还念着那些司马氏的贼人?”

葛稚川并不怕她问话,反倒呵呵一笑:“公主,请听小老儿一言,这东汉亡了之后,三国历时几年?好容易等到司马氏一统天下,却又是只撑了几年便又大乱,甚而有过之无不及。小老儿别无所求,不过是在等一明君,可保国家不再分崩离析,可保万民不再流离失所,真有这天,小老儿侍奉帝王,自然是粉骨碎身亦不可惜。”

“倒是会说话!”曹姽冷哼一声:“说来说去不过是不确定我母帝能否执掌天下,等着待价而沽罢了。你且错了,那个与我一同前来的那个男人,未来却是我母帝手里的一把利剑。母帝指向哪里,这剑便无往不利。”

葛稚川嘿嘿一笑:“小老儿不会相面,却也知道康将军必定是当世英雄。他来日功勋为何咱们不知,小老儿却知此时公主和康将军恐怕也想见见彼此。”

说到康拓,曹姽一口闷气憋在心头,她在他面前哭过了、也露过了,以后还如何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做人?!

但有外人在前,她又不好一口驳回,旁人还当她真就怕了康拓,她避而不答反问葛稚川道:“我这浑身黏腻腥臭,很不舒服,有没有热水,我要好好梳洗一番。”

从知晓曹姽可能醒来,瞧着她那身脏臭不堪的模样,葛稚川就做好了准备,此时灶上的热水自然都是现成的,只是曹姽无人服侍、也无人能够进来服侍,一切都是自己动手。她虽不熟练,也没有那般娇气,费了一番功夫,当中换了两回热水,也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葛稚川是个妙人,因怕曹姽觉得药膏的味道无法驱尽,特地还备了用山中野花所做的香油,直到曹姽自己也闻不到那股的药味,才算彻底洗漱完毕。

趁着缓慢的洗漱,曹姽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她虽是神志不清,然将有意识的片段一一理清,也能分辨出大致的脉络来。想必出城时候那小乞儿的确有问题,自己染上了疫病,偏巧葛稚川赶回来的时候自己病倒,这位方士应该有药方,自己便正好被拿来试验药效。而这药膏是外敷,必须摩擦得浑身发热祛除病气,这样一来,执行人只有康拓。

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杀了康拓,但要曹姽以后见到他还能做到心无芥蒂,她做不到。

平静下来后,曹姽问葛稚川康拓在哪里,葛稚川答他劳累了整夜,眼下还睡着,因葛稚川不确定康拓是否感染了疫病,此时让他一人待着以便观察也不错,若是隔日不发作,那就是无事了。

曹姽一听可急,她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岂不是功亏一篑。当下就有些烦躁,葛稚川便指了书屋给她,好给她打发一点时间。

此时天光大亮,曹姽又不好出门,只好先在书屋坐下。葛稚川的书除了医术就是炼丹,曹姽随意拿了一本,见其中有关于丹砂的内容,耐着性子翻了几页,不由就入了迷,就连合上书后都细细凝思片刻,想着如何同巴人凤开口,时间反而轻易就过去了。

吃了几个葛稚川备着的饼子之后,康拓仍是未醒。曹姽见书架底下隐蔽处有个藤箱,好奇便打开,竟是些经之类的阴阳和合之书。

曹姽当下大怒,将经劈头砸到进门的葛稚川头上,质问道:“你竟也研究这等禽兽之事。”

“不,不,公主误会了!”葛稚川抹抹头上汗:“小老儿只是略涉房中术,先祖武帝也招方士行此术,此乃养身长寿之秘,非一般的歪门邪道啊!”

当下曹姽与葛稚川两厢一对,葛稚川才知道他隐居罗浮山十数年,五斗米道已在江左如此盛行,其中便有些败类歪曲道义,以诡术行骗都算是好的,有的奸人甚至诱骗良家妇女以阴阳和合修道。

然天下乱了百年,许多人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之事上,此教也不可一味禁绝。

曹姽深知,即便上辈子败了国,唯独五斗米教始终欣欣向荣,因此要制止乱象,还需要一个一呼百应却又立身持重的道首才是最重要的,单纯的禁止,往往只会适得其反,造成更激烈的反扑。江左的几次动乱,都是源自于此。

眼前的葛稚川就是个极好的人选,只是这小老儿顾虑极多,但曹姽打定了主意绑也要把他绑回去,当下对此事就不再多言。

这时曹姽才想起来问:“你这会儿急匆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葛稚川一拍脑袋道:“看小老儿这记性,康将军醒了!”

曹姽站在门前有些迟疑,最终深吸一口气迈进那间房中,康拓似乎知道她要来,正好整以暇坐在榻上,静待来客。

他双手平放在面前半人高的桌子上,整条胳膊露在外面,敷满了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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