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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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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母亲变成了她的妹妹。

但曹婳对于两国的政治意义仍是巨大的,东魏公主极少,指望女帝在二十年内生出两三个足以联姻的公主显然不可能,曹家的宗室女又因为当初遭受司马氏的清洗人丁凋落,除了曹婳有这个身份,竟再难找出合适的联姻人选。北汉的宫廷乃至东魏的使臣对她都是毕恭毕敬,曹婳长日无聊,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事情。

刘熙很愿意哄着她,那是因为看出曹婳不是很有脑子。他应付得很轻松,轻松得甚至空虚,情不自禁去想象若是曹姽,又是怎样的鸡飞狗跳、焦头烂额,就这样胡思乱想,竟然也能笑出来。

然而曹婳长于宫廷,很轻易地就看出了老皇帝刘曜对长子刘熙的忌讳,每一个皇帝年轻的时候都急着生孩子,等到年老的时候又发现太子和自己年龄差距不大,自己还没死,年轻一辈却已经等不及了。

刘熙当日逼死蜀国国主,金莲夫人对他恨之入骨,即便后来被刘曜纳入后宫,百般宠爱之下也未得一男半女,可那种亡国灭种、情郎被诛之恨始终埋藏在这个女人心底。她不遗余力地在刘曜枕边说着刘熙的坏话,天长日久又兼之人老多疑,皇帝果真对太子的态度愈发冷淡。

发展到后来,刘曜甚至常因小事对太子加以斥责,看着刘熙常常觉得这个儿子长得更像那晋朝的白痴皇帝司马衷。一次酒后皇帝失言,更是说自己与太子是假父假子。

羊献荣当场拂袖而去,整晚夜不能寐,她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刘熙被斥为孽种,圈禁终身。她当年作为司马衷的皇后,丈夫懦弱无能,在贾南风之后作为继后,惨遭司马氏诸侯王四废四立,早已对男人的翻脸无情泰然处之。

即便刘曜与她情深义重,生下多子,然色衰爱驰,亦是意料中事。但是她不仅仅是刘曜的妻子,她还是刘熙及其诸子的母亲。

曹婳挺着肚子在一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诉着委屈道:“父皇对太子实在苛责至极,媳妇看着常有不安。” 她摸摸肚子:“这孩子若是因为父亲的缘故而不得祖父喜欢,那要如何是好?”

羊献容冷眼看她作态,曹婳的身份倒比自己这个皇后及太子刘熙稳固,只因为东魏是她背后靠山。不过刘熙万一有所闪失,她肚子里的东西就什么都不是了。

羊献容打发她走,暗地却把刘熙招了来。

翌日刘曜于东苑狩猎,金莲身娇体软,从不随行马上颠簸,直说备了美酒佳肴于晚间犒劳陛下。刘曜给她打了只白狐,好给她冬日做一副皮围。夜里回到长安宫殿,金莲想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晓得皇帝有收获赏赐,可不就早已端坐正殿、笑意盈盈地迎接嘛!

男人爱色,刘曜也不例外,金莲又年轻面嫩,好似给日趋老去的刘曜注入青春的活力。他宠幸这死去蜀国国主的宠妃,或许是因为那稀世的姿容,更多却是因为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

他把那些失落发泄在自己年富力强的长子身上,是一个作为帝王的父亲的任性。

他没有料到自己的结局,和天下许多迟暮的英雄一般。

每日形影不离的爱妃乌发星眸、面色红润地瞧着自己,刘曜大步上前想将这美丽的女人从榻上扯进怀里。金莲夫人善作金莲舞,轻盈不下东汉皇后赵飞燕之掌中舞,刘曜觉得手里那个人简直可以乘风飞舞。

她今天特别的轻盈呢,然后刘曜木愣愣地看着掌中拽下来的金莲的整只胳膊。 金莲面色还是那样红润而平静,因为她被蒸熟了,近在咫尺的距离之后,她身上发出一种奇特的带着微妙酸味的肉香,刘曜像在沙场上大口吃着撕扯的烤鸡一样,把金莲扯坏了。

刘曜大吼一声,浑身僵硬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刘熙带着的亲卫没有派上一点用场,严正以待的新帝拥护者们失望地散去,反而要派人去请太医。看着父亲嘴歪眼斜的模样,刘熙一言不发,羊献容见他过不去心上那关便道:“他是为了别的女人中风,不是为你母亲,也不是为你,你那副样子给我收起来。”

说完这句话,羊献容便屏退左右,将被子蒙在刘曜口鼻上:“你且放心地去,北汉有我和刘熙,不会辜负你的心血。”

刘熙回去东宫,只瞧见曹婳满心喜悦地在摆弄他的那身皇帝行头,顿时怒从中来,劈手就给了曹婳一个大耳刮子。曹姽胎气早动,产下一个孱弱的男婴,刘曜着手登基,却不打算将太子妃封做皇后,曹婳向东魏的使臣哭诉,这才使内情透露出来。

原本打算平稳过渡的刘熙母子不得不仓皇宣布举国大丧,经过一番清洗将忠于刘曜的老臣降伏才顺利继位,却仍不免非议。

刘熙便越发厌恶曹婳。

羊献容唯恐刘熙初登大宝,帝位不稳,几番劝说他不要因为对曹婳的好恶而得罪东魏,举凡天下女子,没有人再能越过曹婳的身份去,他喜欢与不喜欢,曹婳是最适合北汉皇后身份的人。何况她还为刘熙产下一子,虽然那个孩子体弱多病,但究其原因,却也是刘熙耐不住脾气而造成的。

若说当年刘熙还是太子,大约还能听得进去,但他如今为帝,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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