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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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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让江晓媛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小学一年级有一段时间,老师特别愿意让小孩挨个站起来说自己的梦想,小孩不懂,站起来说什么的都有,轮到她的时候,江晓媛说自己想当个艺术家。

她其实不明白什么叫“艺术家”,只是偶然在她妈的杂志上看见过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小女孩都爱漂亮,于是她跑去追问她妈这个人是谁,从大人那得到的答案是“艺术家”,从此,在她幼小的脑子里,“艺术家”就等于“大美人”。

她这一番阴差阳错的职业愿景被她父母知道了,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家里就专门请了老师来教她美术,她学过一年的儿童画,还考过级,后来又学素描、上色……江晓媛的绘画功底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可惜后来她发现,拿起画笔自己也没有立竿见影地变成大美人,追求艺术的心就淡了,转而去追求吃喝玩乐了。

直到多年后,她即将出国留学选专业,曾经那点小小的爱好才细微地刷了一回存在感,最终导致她去读了个坑爹的艺术专业。

现在想起来,这些都好像上辈子的事了。

江晓媛:“我小时候想当个艺术家来着。”

陈方舟听了,甚为感慨地点了点头:“都一样,我小时候也差不多。”

江晓媛十分诧异:“什么?陈总,你小时候也想当艺术家吗?”

陈方舟:“那倒不是,我小时候想当个救世主。”

江晓媛:“……”

店长的中二病不能好了。

陈方舟毫无羞耻心地将自己傻缺的一面坦白出来,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戴上手套,对江晓媛说:“万事开头难,尤其他们都不愿意带你——我教你个招,你要是不知道从哪下手,就当自己什么都不会,从最基础的学起。”

江晓媛:“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连吹头发都还没……”

“我说最基础的,”陈方舟打断她,“最基础的不是那些手法,是让你看别人吹头发的时候,吹风机的档位是怎么调的,风口和人头之间留多长距离,手是怎么动的——你把这些都看明白了,再去看别人吹的是卷发还是纹理。学东西都这样,你快不了的时候,只有慢下来。”

江晓媛:“可是我怕赶不上考核……”

“怕就能让你赶上啦?”陈方舟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真逗——你学多少是多少吧,难不成还打算篡了朕的店长之位吗?真是反了你了。”

☆、

清晨,陈方舟搓着手、跳着脚,准备蹦上他的小电驴一路尥蹶子狂奔,人是小号的人,驴是小号的驴,组合一亮相,周遭整个世界都跟着缩小了一圈,直到一辆通体漆黑的塌屁股轿车悍然闯入。

车窗放下来,露出祁连的脸:“哎,过来,跟你说句话。”

一股暖气顺着车窗喷薄而出,冻成狗的陈总顿时就仇富了,他愤然将自己的小电驴甩在一边,以绝顶灵活的身手不由分说地跳上了温暖的轿车。

长出一口气坐定,融化在暖气里的陈方舟扭来扭曲,拈起兰花指翘起二郎腿,拿腔拿调地说:“祁司机,你今天来晚了,要扣工资的。”

祁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傻逼”二字跃然于眼皮之上。

陈方舟立刻改口:“先生,可怜可怜我吧,我快冻死了,不买我的火柴,好歹让我搭一程顺风车,来世我给你当牛做马。”

祁连:“我他妈一会还得上班呢,下去。”

陈方舟:“啊,天哪,我聋了,听不见了!”

祁连到底没能将他赶下去,只好骂骂咧咧地踩一脚油门,拐了出去。

陈方舟横在后座上,大大地舒展了一下筋骨:“不是我说,你那破班,上与不上有什么区别?”

“找点事做,”祁连说,“省得我家老太太一天到晚烦我。”

陈方舟闻言打了鸡血一样搓着手,猥琐地探出头:“阿姨很久没光顾我们生意啦,我还怪想她的。”

“想再从她那骗点钱?”祁连腾出一只手把他扒拉到一边,话音一转,语气微微缓和了些,“对了,我上次送你那去的那姑娘怎么样?”

陈方舟不依不饶地从后面扒住祁连的驾驶座:“我早想问了,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祁连的目光盯着前方露面,动也不动:“亲戚。”

陈方舟:“得了吧,你家哪有这种穷亲戚?说实话!”

祁连:“失散多年的亲戚。”

陈方舟才不相信,一脸贱样地哼着小调,双臂抱在胸前。

祁连:“问你话呢,到底怎么样?”

“挺好,”陈方舟说,“挺有个性,就是有点爱异想天开——我有时候总觉得她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财主家里出来的,前来我劳苦大众之间微服私访。”

祁连从后视镜里看了陈方舟一眼,心说这孙子看人还挺准。

祁连:“你要那么说也对,她……她的情况有点复杂,算是家道中落吧,再多的我也不方便说,反正也不要求她有多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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