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3 / 5)
,我还是先去见娘,我怕她心里着急。”
李廷恩笑了笑,语气淡淡的,“伯娘那里有屈大太太她们,自然会弄清楚。外头的事儿,还是大伯他们懂得多些。大姐,你要娘帮你在我跟前说话,总得先让我弄清楚事情原委罢。”
觉着李廷恩说这话就是有要帮忙的意思,本来被丫鬟领着往外走的屈大太太忙扭身过来拽了李翠翠一把,冲李廷恩堆出满脸的笑,“廷恩说得对,廷恩说得对。”说完看李翠翠站在边上不吭声,屈大太太忍住怒火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可机灵些,从云他们的命就捏在你手里了。你是姓李的,就是嫁出来了,身上还流着李家的血呢。待会儿多给你堂弟说几句好话一准儿能顶用。否则就是从云做了鬼,你也休想我屈家放你回来再去过好日子!”
听见屈大太太发狠的话,李翠翠又气又急,忍着气点了点头。
屈大太太这才放心,领着儿媳妇与女儿跟着蔡妈妈去梳洗。说起来,要不是这事儿郑家不肯伸手,嫁到郑家去的姑奶奶连面都见不着,官府又把屈家上上下下的男人都抓走了,一屋子女人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她是绝不会来李家求人的。
李家有什么,就有一个解元,虽说人人嘴里都夸这个李廷恩是什么星宿降世,可能中举人,却一辈子都考不中进士的多了。说什么祖上出过大官,都不晓得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这几十年,李家不就是一直在乡下种地的泥腿子?可屈家,一直是县里有名的药材商,如今还跟着郑家将生意做到了府城,做到了别的道。
说来说去,也不晓得儿子当初中了啥邪,非要娶李翠翠这么一个乡下野丫头进门,要听了自个儿的话,娶个官家千金,哪用得着一家人下大牢,随口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不就是吃死几个下苦力的。到头来委屈自个儿和一堆乡下泥腿子出身的人做亲家,连出门都不好意思与人提起来,一出事儿还半点不顶用。要跑来和个十几岁的小子赔笑脸。
想到待会儿还要去一贯看不起的小曹氏面前低声下气,屈大太太心里直发堵。
李翠翠跟李廷恩一道去了鹤龄居。李大柱他们还没赶回来,李翠翠看着端坐在对面喝茶的李廷恩,束手束脚的浑身不自在。她将头垂低,下意识仔细听着厅堂中的动静。
李廷恩手中的松枝茶盖落下来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李翠翠跟着打了个寒颤。
“大姐。”李廷恩音色清冷的喊了一声。
他语调很低,可李翠翠却更觉得可怕。她慌慌张张抬着头看李廷恩,神色慌张的道:“廷恩。”
“大姐,屈家的事,你知道多少?”李廷恩面无表情的问。
见李廷恩脸上无喜无怒,李翠翠越发觉着心里没底儿,她努力的在脑子里措词,“婆婆与我说,家里几年前添了一百亩药田,相公做主种了乌头。兴许是那地不成,乌头药效不好。大药铺里负责挑拣药材的大夫都不肯收,相公就做主将库里炮制好的乌头零零碎碎拆开来卖给那些小药铺。原先一直都好好的,没想前几天有药铺找上门,说他们将乌头转卖给几家医馆,结果吃死了人,被人告上了衙门。公公他们还没明白过来,官府就关了家里几家药铺,封了药库,把家里的男丁都抓到了牢里。”说着说着,李翠翠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到了李廷恩面前,“廷恩,我求求你,你救救相公。以前的事儿都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赔罪,你是解元,你别跟我见识,只要你救了相公,我往后给你姐她们当牛做马都成。”
李廷恩端起茶盅悠悠然喝了一口茶,“大姐,你要膝盖这么软,就一直跪着罢。”
李翠翠被这么一问,下意识的想到小曹氏跟她说过的话,她抬头一看,正好对上李廷恩投过来的目光,只觉那双眼睛幽深黑暗,透不出一丝光亮,更看不懂里面隐含的东西。她惶然的把着四脚香木椅的扶手,艰难的爬了起来,四肢僵硬的重又坐了回去。
李廷恩冷眼看她坐好,垂下眼眸淡淡道:“头一条,屈家的乌头,是屈从云做主种的,却不是他做主炮制。”
看到李翠翠面露惊讶,李廷恩怜悯的望着她微笑,“屈家过往并无种植乌头的经验。屈从云本是想尝试一番,他只买了五百株药苗,结果屈从安背着他又买了六千株药苗,将一百亩新添的药田种的密密麻麻,最后成熟能用的乌头不过一半,而且这一半,都被一种虫子咬过,不能确定药效。郑家这些大药铺负责挑拣药材的都是积年名医,是以他们拒绝收下屈家的乌头,担心屈家别的药材也受影响,他们连屈家另外几种药材也都不肯收。”
李翠翠听见李廷恩和屈大太太截然不同的说辞,想到平日里屈大太太就偏心小儿子,眼里立时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李廷恩摇头轻笑,“屈从云要屈家将被虫咬过的药材都烧掉,屈从安却私底下命人将所有药材精心炮制,掩去痕迹后零碎拆开卖给街头巷尾的小药铺。可惜屈从安运程不好,他卖出去的药被惠民所的人买回去了,惠民所一个司库肾阳虚弱,常要服用乌头,他吃了屈家卖出去的乌头熬的药,第二天就断了气。这司库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官职微末。奈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