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4)
痛的他一边垂着头龇牙咧嘴,一边数着想皇上为何还没喊停。
一时间,金銮殿上只能听见王兴邦磕头的响声,其余的朝臣,仿佛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王兴邦磕了将近一百个头,整个人觉得都要跪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听见上头传来一句淡淡的嗓音。
“舅舅起来罢。”
昭帝眼尾一扫,冒姜就很机灵的亲自下来把王兴邦搀了起来,一面扶一面道:“国舅爷,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却也只是将他扶着起来就退回了昭帝身边,也没说给他拿药。
王兴邦昏昏沉沉的叫冒姜扶起来,虽说脑门上一阵阵的钻心痛,还是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帕子把脸上的血给擦干净了,一面擦心里一面不是滋味,却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不妨上面的昭帝看着他脸上糊着半干的血,忽然道:“戴大人。”
“微臣在。”
昭帝目光掠过又愣住的王兴邦,缓声问,“戴大人弹劾国舅,可有证据?”
戴宽明立时就弯了腰,“回皇上的话,微臣手中有孙福安临死前送到微臣手中的血书。”
正是热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官府,王兴邦身上却跟冻住了一样,他牙齿咯吱咯吱的咬着,僵硬的侧过身子看着戴宽明,眼神却亮的像是一团火,仿佛要在戴宽明身上烧出一个洞。
戴宽明半点都没察觉到一样,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四四方方的帕子。
昭帝一个示意,冒姜就下来将帕子接了回去呈给昭帝。
昭帝将帕子放在手心,右手轻轻揭开四脚,果然就看到一封力透纸背,用鲜血写就的书信,书信一打开,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昭帝扫了一眼王兴邦,见他连眼珠都不会动了,晒了晒,很快的浏览过信上的内容,随手放到一边后看着戴宽明道:“便有此信,也不能说孙福安之事就与国舅有关。”
王兴邦立时又跟活了一样,“对对,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周围终于就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莫家庄与孙御史一案去年便由刑部着人查证,乃是坊州当地刁民见财起意,勾结匪人劫掠莫家庄,孙御史在莫家庄做客,无辜被牵连其中。刺杀朝廷命官与草菅人命的匪人都已俯首,戴大人用此事弹劾王大人,微臣以为,实属不当。”
有人领头,就又有一个大臣附和,“冼大人说的是,刑部早有定论的案子,戴大人时隔近一年复又提起,只怕难以服众。”
接下来,便不断有人站出来,这个说孙福安的血书做不得准,孙福安临死之前知道是谁害他只怕是别人有意陷害。那个说孙福安留下的血水未必是真。
一人一语,众口一词的几乎都逼到了戴宽明脸上。
见此情景,戴宽明勃然大怒,指着先前带头出来帮王兴邦说话的两个朝臣大骂,“冼佘,高林志,你们这两个狗贼,与王兴邦本就是一丘之貉!本官早就欲弹劾你们,你以为你们二人收受贿赂,庇护贪官污吏的事情朝野上下便没有风声,你们等着罢,王兴邦俯首之后,便是你们!”
冼佘与高林志被戴宽明骂的一缩脖子,唾沫星子都喷到脸上,心中也不悦了。
不过是给御史台上下几分颜面,真当做了三十年的御史就能想弹劾谁就弹劾谁,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高林志本就是武官,被戴宽明指着鼻子骂,当即就要挽袖子。
谁知戴宽明的门生御史中丞林志平立时就站了出来,爆喝道:“高林志,你家有良田万顷,仆从三千,广厦无数,你区区武夫出身,家无恒产,一切所得何来!你喝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还敢在朝上大放厥词,本官今日就要替天行道!”说着不等高林志回过神,抬起手中的笏板兜头就给高林志砸了上去。一板子砸在高林志鼻梁软骨上,登时就叫高林志喷了一头一脸的血。
高林志初始被骂家中的银子来路不明还有点心虚,一时不妨竟被林志平这么一个文弱书生给打了,他一摸脸上的血,眼睛赤红就抬起了拳头,“整日只会搬弄是非的东西!”他大脚一踹,就把还要抬着笏板上来的林志平给踹的撞上了西边一根盘龙金柱,额头上也破了一道血口子。
两人一动手还见了血,登时将各自阵营中本就跃跃欲试的朝臣们激的心头火起。大燕上下都有尚武之风,就是文臣,也学过几手功夫,少数一些才是文弱。自太祖起,大朝会小朝会,朝臣们意见相左在金銮殿上大打出手也并非一次两次。此时两方人马便纠缠在了一起。
戴宽明初始还劝,及至后来见到王兴邦反而缩到一边装作没事人一般,顿时心中大恨,丢掉笏板冲到殿门外就把看门侍卫手中拿的金戟拖到王兴邦面前。
王兴邦本来看文官们挨打正在下风,此时一见戴宽明双目恨恨的过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再一看,见戴宽明竟然双手把二三十斤重的金戟给举起来要朝自己劈下去,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戴宽明,你敢!”
戴宽明恨恨一笑,“老夫有何不敢,金銮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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