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4)
偏偏顾氏不仅耍横,她还不要脸了,宁肯在地上打滚都要逼着李廷恩出来。她来这么一手,从平还真拿她没办法。毕竟是长辈,又是女的。
李廷恩轻轻敲了两下桌案,不动声色的道:“三叔真与那谭顾氏有了首尾?”
从平哽了一下,垂着头道:“这事儿早半月就有风声了。”
李廷恩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叫两个人,去把顾家能做主的人都请过来,再叫人去把大伯找回来。”
从平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摸着脖子上的伤痕咧开了嘴。
在外头的顾氏还在地上便打滚便嚎,一看到边上有人伸手想要去拽她,她就哭的更大声,直向有人要将她给吞了一样,弄得一院子下人都束手束脚的。
直到看见从平开门出来,顾氏也不滚了,直接就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满身灰尘的哭。
从平直愣愣从她边上走过去,就当没瞧见这个人,也没听见哭声。
顾氏傻了眼,看从平都要出院子里,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拽从平。结果从平就跟条鱼一样,脚下三挪两转的,就从顾氏眼前消失了。
顾氏看了从平远去的背影,再扭头看看重又关上的书房大门,到底没那个胆子去撞门,就作势挑拣了个盆松要朝上面撞。她满心以为下人会拉住她,谁想根本就没人搭理她这一茬。
她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原本就壮实的身子早就吃成了一堆肉山,此时撞到盆松上,冲力过猛,不仅把盆松给撞翻了,自己也一咕噜摔过去头磕到了台阶上。这一下结结实实的不仅让她眼冒金星,连带着还让她头上出了个血窟窿。
顾氏先还中气十足的骂下人们,说都没长眼睛,是吃白饭的,直到摸到头上湿漉漉的,眼前一片红,她这才伸手去额头上抹了一把,再放到眼前一看,全是血,登时两眼一翻,嚎啕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书房的大门此时打开,李廷恩负手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顾氏,淡淡道:“还不扶三婶回去,请大夫仔细看看。”
满院子本来是木偶的下人们这才像是活了一样,纷纷回过神,一拥而上扶住顾氏,一人安慰一句,不由分说的将她个架回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得知消息的李大柱从外头匆匆赶回来,他也不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就去李光宗的门前,咚咚敲了几下门,“三弟,你出来!”
李光宗打开门,看到门外怒目而视的李大柱,讷讷的垂了头喊了一声大哥。
看他脸上全是抓痕,额头上还青青紫紫的,此时缩着脖子一副鹌鹑样,李大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大男人,想要收个女人还遮遮掩掩的。你手里头没银子了,上我那儿挪几两也成,外头多少黄花闺女随着你买,你跑去偷顾家的寡妇,还带着个孩子,你,你……就是真要收,你带回家来就是,还躲到屋子来,咱们李家哪有你这样的……”李大柱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的,看李光宗臊的不敢抬头,啐了一口,无奈道:“罢了,顾氏闹到了廷恩那儿,你说说,叫侄儿来料理你这种事。跟我去前头罢,顾家的人过来了,总是亲戚,你好好说一说,看是给点银子,还是把人接进门,总躲着不成。”
一听顾氏跑去找了李廷恩,李光宗就憋不住了,他涨红了脸道:“她,她咋去找廷恩了。”
“哼!”李大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接话,只是甩了袖子在前面领路,走了几步看李光宗还愣在那儿,不耐烦的道:“还不跟上!”
李光宗这才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一步一挪的上来了。
卿和斋中,顾老大一脑门都是褶子,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时不时探头探脑的往外头望望,看着个上茶上点心的丫鬟都冲人家赔笑,再望着边上甜津津的点心咽唾沫。顾老二却不像他这样,两只手齐上,一会儿喝几口茶,一会儿去拿两块点心,喝完吃完了就叫丫鬟再端上来,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嘴里还横着小曲,比在自己家中自在多了。
见到顾老大的模样,顾老二还去拉他,“大哥,你这是做啥,咱这是走亲戚,来吃东西,吃东西,待会再叫人拿个篮子来,咱大娃他们还没吃过呢。”
顾老大看着边上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没看到一样,心里却着急得很,奈何顾老二根本就不听他的,他也只能干着急。
谭顾氏怀里搂着个孩子,仔细看起来她的腰身仿佛比怀里胖乎乎的孩子还要小些一样,有点像缺水的柳条,有些干,但又透出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她拍了拍儿子伸出去拿点心的白净胖乎的手,背着人的目光处瞪了孩子一眼,那孩子立时就垂了头不敢动作了。
谭顾氏垂了垂眼帘,流连在屋里西侧连接着偏厅的那帘子上。
厚厚的缎子,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富贵花,能看出里面包着棉絮。还有这屋里,虽是开着门,却暖烘烘的,必然是在哪儿点了炭盆,屋里却一丝烟火气都闻不到。孩子到了这屋里,也就不像在娘家分给自己娘两的那个柴房边上的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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