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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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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突然被一把抓住,佑历明带着看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你看她的眼神,像是随时要把她吃了!”

是那个来了。

失血过多,再加上运动过量。

医务员给她开了药。

她沉沉地在医务室睡去。

支走老师,他脚下没有发出声音,走近。

她蜷在白色的床上,捂着肚子。

鬼使神差伸手,放到她肚子上。他手很凉,她动了一下,他立刻触电似的抽回。

不敢再动。

又安静下来,她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他看着她的脸,在床前站了很久,夕阳已经将他的影子拉出两米多长。

最后,他俯下身子。

用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那半年,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磨死了。

十七岁——————

这个有百余年历史的寄宿中学。从小学部到高中部,所有的面孔都见过。

早餐,除了刀叉和盘子的碰撞声,听不到一丝别的声音。

课间,无趣地划着手机。

翻到上面存的一些旧照片,看了半天。

两个女生坐过来。

“elbe,今天下午去划帆船吧。”学校在一个湖边,今天天气和风向还可以。

“看看吧。”他看了一眼这个睫毛浓密,棕发及腰的女孩。对方脸红起来。

“那,phie和leo去打网球,一起去吗?”

“没兴趣。”

站起来,走出教室,碰到班导师:

“elbe,第六节课的时候请到校长办公室来一下。”

校外的湖边,他叼着一根烟。

十八岁了,就算有老师看到,他们也没有权利去管他。

就像那年他打了架,班主任也拿他没办法。

那个男同学,盯着她的脖子,看了整整一节课。

他火气越积越高。

自习课,他把那男同学拖进男厕。

一顿踩!

后来,高中部的那几个男生说:“没关系,我们帮你拍苍蝇。”

佑历明也说:“我帮你看着她吧。”

远处,小孩子在奔跑。摔了一跤,哭起来。

听着哭声,他耳边想起那个刮着他五脏六腑的声音。

“那个顾易北太讨厌了!我就是让她交作业嘛,他居然让我滚!”

“有这种事?”她身边那几个同学还真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他是不是心里黑暗啊!我那惹他了?”

“别这么想,我们觉得还可以啊。”

“最好让我以后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系!”她口气带着娇纵和坚决。

他将吸了一半的烟头丢进湖里。

往校长办公室走。

纯木的房间,走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头浓密银发的校长,墨绿色羊绒夹克的基金会主席,目光迎接着他进来。

“elbe,你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很为你高兴!”

他看了看他们递过来的几张纸。

“你达到了瑞士方面的各项要求,他们很乐意接收你。”

表格上面的那些分数和评语,不出他的所料。

“学校会格外给你申请参加ib考试。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今年秋季就可以入学。”

“谢谢。”

算是要离开这里了。

十八岁——————

阿尔卑斯雪山延绵,马特洪峰清晰可见,他抿着一杯热手的甜香料果酒。

“elbe,你今年二月返不返中国?”小眼睛的香港同学问。

“唔得闲。”他回着粤语。

“睇你成日想着什么,仲以为你想家先。搞得咁深沉。”

他微微一笑。

想家?他脑子里从未出现过的词汇。

“噉同lda佢哋去南美啰。”

“点解要同佢?”他问。

“lda钟意你你不知?约咗你好多次哦。”

又是个喜欢他又自作多情的,好烦!

想起那年她递给他的那个东西。

“给你的。”她攥着一个小信封。

他愣了愣,心跳加快,“什么?”

“自己看。”一塞进他手中,她转身就走了。

他三天没有打开那个信封。

直到他终于拆开。

看了一眼差点要撕掉。

阮襄!

你当我顾易北是什么!

为什么总是他不想要的,别人总会给。而他想要的,她却不给!

说不回国的,但他还是很快飞回去了。

因为佑历明邮件里告诉他:她遇到麻烦了,父母出事了,她还需要一个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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