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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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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锦年看着calv,笑容越来越灿烂,语气轻描淡写地,“一座城而已。”

calv沉默,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眉心渐渐拧起,不放心的想再问几句,她却又淡笑着开口,“还有……那个‘回’字,用的可不对。是,不是eback。”

又是一年除夕至,因着清净无事,抓住难能可贵的空闲,安瑞早早就睡下,夜半,安定的效力不足以再维持他浅浅的睡眠,不情愿的醒来,听着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烟花爆竹的喜庆声响,心下格外烦躁。

因为再无法入睡,索性打开电脑,习惯性的登陆邮箱,删去几封垃圾邮件,再盯着干净的收件箱,发呆。

还是没有新消息。

他顺势点开信箱中唯一一封邮件,不知道第多少次阅读那几行文字,思绪,也随之飘回两年前……

“我和江悯的欧洲之行开始,并结束于阿尔卑斯山的一场滑雪。当先的那次,好容易登临极顶,看天高地广,冰雪皑皑,只觉巍峨壮阔,不可攀至,无论他如何哄劝,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没生出那种勇气踏上滑雪板。

那是一个憾事。抱着此种不甘心,去年今日,我又同他去了一次,这次,起初虽踏出了那一步,但仍是小心翼翼的,难以放开心胸自在前行,就在此时,天上出现了极光,赤橙黄绿青蓝紫,天地万物,皆为之失色,我也是那一瞬被惊的失了神智,脚下一滑,就此俯冲而下,再难止步。

也正是那一瞬,我领略到了这些年从未感受过的,真正的畅快!才知道,这些年在世界各地竟是在梦游一样枯燥无味。

寒冽的空气灌入胸腔,前途茫茫,看不见终点,那是一种生死交替的,逼向死亡的快感,无法捉摸的恐惧和狂喜……

他很快追上来,陪着我疾速地在雪山上一路下滑,转圜,耳边是呼啸而过狂风,顶上是晴空万里的苍穹,脚下的雪原横无际涯,眼前是亘古不变的万年冰河。

我拉着他的手,听见他爽朗的笑声散在风里,他问,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我说,我以后就要这样生活。

直至那时,我才尽知自己这些年究竟错过多少大好时光。

我去了世界上最高,和最深的地方,喜马拉雅之巅,马里亚纳沿岸,甚至你曾险些将你淹没的中东沙海,多年之前你曾落下的每一寸步,我都一一尝试着去拾起,我始终没有找到你遗留在旧年的,孤独徘徊的影子。然而,我却遇见了我自己。

安瑞,凡人活一世,须臾一瞬尔,任何一丝一毫的辗转犹疑,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顾此失彼。既为人,必定要及早确定一条真正心之所向的道路,一旦踏上,便再不回头,这才堪称一声无憾,无悔。

希望,你也可以及早明白。

收到这份邮件的那一天,时值仲夏子夜,他酣醉归来,睡前无意间看见这样一封消息,却就此再难抽身。

但许是醉的很了,他一时也并不多想,只是一笑,依着心之所想,轻轻敲下几个字,回复出去:

若一朝踏错,岂非满盘皆输。

打开窗子,夜风倒卷袭来,醉意略略清醒。他又觉得方才所思所为有点荒唐,想要撤回邮件,却发现信箱又来了新信息的提示。回复很短,精辟的不像是出自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的手笔:

拿一张试卷来说,人生本就该是多选,或是辨析题,不论对错是非,答案应当各有千秋,但很多人总是把它当作单选,非把自己逼到绝路,其实何必那样苦大仇深?

他盯着那行字,许久,点了根烟,忘了吸。直到火星蔓延到烟嘴,烫到了指尖,这才惊醒,只觉惘然。电邮提示再次响起,新一行字跃然眼前:

我已走出那个犄角,看清了今后的方向,那么,你呢?

他沉默半晌,敲了几个字,又删去,最终干脆合上电脑。

一切归于静止,这夜静的连自己的呼吸都那么清晰。

她是真的放开,想通了,这样很好。她这个年纪,这个性子,本该如此。

眼前还浮现着方才那封邮件下方附着的那张照片,背景是连绵不断的阿尔卑斯山脉,她一袭明艳的橙色滑雪服,鼓鼓的像只气球,好像胖了些,似乎也高了不少。喜气洋洋的冲着镜头咧嘴笑,丰美的双颊红扑扑的。而她身边那个男子——应该是她提到的江悯,单手搭在她的肩头,也是面带微笑,静默凝视。

那是一个男人看着心仪女人的眼神。

安瑞深思地望着她身边那个挺拔明朗的男人,胸口没来由地一窒——是个出色的年轻人,配得上她。

他看着锦年的神情,他牵着她的手,他搂着她的姿势……

再者,一别经年,看着字里行间,这个他看着始终无法长大的小孩子,在那个人身边居然眼见着有所成长,他知道,这是的确难得的佳偶。

他应该觉得欣慰的,如果锦年最终得到这样一个归宿,真的很好。

从此,天高地广,海阔天空,她会渐渐发现那人的好,懂得他的不好,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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