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95节(1 / 3)

加入书签

她冷笑着,质问着,“很好玩是吧?你觉得这么耍我,看我摇摆不定,把我捧上天,再扔下去,一次又一次,会很享受,是不是?”

她似乎一直极力忍受着,到了此时此刻,才终于将所有的话语脱口说出。暧昧的,缠绵的气氛,陡然间云消雾散,他心中胀痛,脑海里混乱不堪,想辩驳,又觉得卑鄙,可笑。到后来便也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沉默不语,房间里安静极了。

千头万绪,塞在心里变成一团乱麻,再也尝不出任何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些什么,又或者应该做些什么。

“做梦都不放过我……连做梦……你也要来惹我。”

她哭着,恼着,又开始吻他,撩拨他。

做梦么?她竟以为自己是做梦么?本能的,他想要提醒她,可转瞬间,又怯于她的清醒。是啊,她是怨着他的。如果她醒了,是否还愿意这样偎着他,恋着他。

他觉得束手无策,其实……也是自己沉迷于这种温存里难以自拔。

不该这样的,他痛苦的想,他不应该这样放任自己。如果未来无法确定,他应该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降到最低最低……不能再冲动,不该再冲动。

可是,可是……

“不是的,”他看着她,痛苦的呼吸,压抑着,终于翻身,反客为主,唇额相抵,克制的,他颤声道,“锦年,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耍你,我,我只是……”

想见你……我……那天去找你,要了你,今天,今天出现在这里,跑到你的梦里,都是因为突然想看你一眼。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的。

余下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这样的混话,这样的混话。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羞耻,惶恐。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从唇舌,到耳廓,脸颊,都开始无可自已的燃烧,滚烫。

他后悔极了。想要出言推翻那套悖论,嘴唇却还在不受控制蠕动,诉说着更加不可饶恕的衷肠:

“锦年,我只是……我爱你。”

卑鄙啊,安瑞。

怎么能说?怎么配说!

他恨着自己。为了自己再无牵挂,为了再无遗憾,生生的,本该是最后的道别,却狠狠的,埋下了更深的羁绊。

她流下眼泪,轻轻地说:“我知道了。”

不啊,锦年,他在说胡话,你不能知道,不该知道的,快点忘掉。

漫天的星光忽然璀璨,有焰火在夜空划过,定格,时光,在刹那间,定格,照亮了黑暗里的,他的脸。

还有,脸上的泪痕。

她笑着,伸手去为他抹掉泪水,“我会永远记得的。安瑞,你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村上春树写过这样一句话,人的生命虽然本质上是孤独的东西,却不是孤立的存在。它总是在某个地方与别的生命相连。

他被她,被自己逼的崩溃,终于还是抵不住这明媚的叫人窒息的诱惑,哭泣着进入她的身体,她是那样的炙热美好,一如既往的温暖,柔软,极尽温柔的融化着他,呵护着他。

仅剩的,只有狂热的近乎于膜拜的亲吻,迷乱的情爱。

彼此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绝望的索取,他哀切地看着她,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心跳,血脉,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他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妖娆辗转,在高潮中脆弱的啜泣。

他终于感觉到春树所叙的那种感觉……近四十年来,他终于在生命的尽头,找到属于他的那一处生命相连,此时此刻,呼吸同在,血脉相融。感动的想要落泪。

同时,也羞愧着,绝望着。

明知天各一方就在眼前,天亮过后,今生或许都不会再见,可是,却还是,却还是贪婪寸许光阴,贪婪她。

他终究是对她不起。

不能拥有,不愿放手。

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

长夜,有时尽。

“唔……”枕畔佳人,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安瑞叹气,放下笔,侧身给她掖好被角——这么大了,还是改不掉踢被子的毛病。

她却忽然捉住他的手臂,嘻嘻一笑,酒窝荡漾,眯着眼就看他。

“醒了?”他有些局促的一声轻咳,

她却并不答话,只是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安逸的位置搁好脑袋,这才梦呓般的低喃,“真像……”

察觉到她似乎并没有睡醒,暗自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像什么?”他忍不住凑近她,吻着她,问着她。

“像我十八岁那年……在中国念书的时候和纫玉她老公合伙作弊,唔,你熬夜给我写检讨。”她傻乎乎的笑着,在他心口磨蹭,呢喃,“这次,又写给谁呢?你老婆?”

他没有听出她言笑间的讽意,难过。只是淡淡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是啊,我老婆。”

“哦……”她抱住他的力度松了些,唇畔笑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