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5)
罗老安人听了韩燕娘的安排,倒不觉得不对,便对贺丽芳道:“阿春脾气很不好,可要管一管了。”
阿春傻了,不敢相信老安人是向着新太太的,再眼巴巴看着贺丽芳。贺丽芳也有气,她就是想吃冰了,成与不成的,也不在这一碗冰镇酸梅汤上,居然闹得这么大!气道:“她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管她了!”
罗老安人叹气道:“我老了,不中用了,你来教吧。这丫头,或打或卖,随你。”
韩燕娘又接回了皮球,对贺丽芳道:“既入了这个家门,便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避讳什么。跟家里人不说,再与谁个剖白心迹去?”因解释了不令女孩子食冰饮的缘故,引得抱着手在边儿看的贺敬文点头不已。又对贺丽芳道:“你的丫头,在外头说话做事,就是在替你说、替你做。她不给你长脸,就是打你的脸。好生管教。”
贺丽芳被阿春搞了一回没脸,气得要命,见阿春瑟瑟发抖,怒道:“你方才不是很威风么?!”阿春的胆气,全是因跟着贺丽芳而来,实不曾经过什么大事儿,此时话都不会说了,哭都不会哭了。贺丽芳更是生气,险些要将她发卖,却又说不出口这等绝情的话。只好低头请教韩燕娘。
韩燕娘却命将她罚去做粗使,叫她自己在家里挑个称手的丫头“好生调-教”。
罗老安人微一笑,对这新儿媳妇颇为满意。只知道哭那是没决断,不行,出手就整治了阿春,太狠,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也不行。这样正好。贺敬文于俗务并不精通,只知道这新娶的娘子对他儿女颇为爱护,这也便够了。
韩燕娘当晚又寻了贺丽芳,与她将话讲开:“我是你们继母,外头管这叫后娘,你们原就不是我生的,相处自然不一样。这要是亲娘这般吩咐,今天会闹得起来么?我也不要你们待我亲近到忘了亲娘,忘了亲娘的,那是畜牲都不如。不过既是一家人,谁也不想窝里斗,搞得外人看笑话儿不是?你要觉着别扭,就且当我是家里客人,咱们都客客气气的,没的怄气伤着了自己。我也与你开诚布公地说,今儿这事儿,是阿春没用,你却不好说出‘不管她了’,她好歹服侍你一回,你不管她了,岂不让人寒心?就算事儿是她闹出来的,你也只有咬牙顶上了,事后喊打喊杀,再随你。”
又开解了许多,贺丽芳心里虽存着事儿,也得说这后娘说得有道理。x 鲜 中 文 网 论~坛。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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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起了个引子,事没闹事,反成全了韩燕娘。弄得张老先生唏嘘不已,再看小女学生,愈发觉得她点评“贪心”,颇有深意。细论起来,不过“自知之明”四字而已。
经此一事,家中仆妇人们还不觉如何,知老安人往下,却对韩燕娘愈发亲切发起来。便是贺丽芳,虽恼自己丢了一回脸,却也哼哼唧唧承认,韩燕娘确实是个细心妥贴的人。贺敬文听长女也夸了继妻,深觉有理,这日出门,别来便带了一整付的银丝鬏髻回来。
弄得韩燕娘心头尴尬:才要收拾他呢,他又一副体贴样儿了。
这整付的头面很快便派上了用场——八月里,容尚书好容易得了点闲,下贴子来请贺家人过府一叙。
☆、 坑爹的运气
容家会有人请,贺瑶芳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容家是厚道人家,绝不至于贺家入京了,只派人送了几回东西就算完了。也是不凑巧,今年是改元头一年,朝中又连生变故,这才拖到的现在。
事实也差不多,容尚书终于忙了这新旧交替的一干事务,过了春闱,又应付完了京城的时疫与中宫所出公主夭折之事。腾出手来想要关照一下贺敬文的时候,这才发现,这货跑到吏部去挂了个名儿,他要以举人的身份求个官职。
容尚书当时的心情,可以用五雷轰顶来描述!
容尚书是个有良心的人,得人恩果千年记,何况是这等求他全家与危难之时的大恩?恩人的后人不争气,他也就不让贺敬文怀抱千金过闹市了,既然进了京,那就认真读书。
容尚书略一动脑筋,就把贺敬文将来的路给安排好了:京城师资好,蹭个课什么,竟或将籍贯改在京城也行,日后就在京城考试。反正贺敬文还年轻,再考个十年中了进士,也不算老。然后就到翰林院或者旁的清闲又好听的地方猫着,哪怕不通俗务,也能说一声天真清贵。贺成章倒是个好孩子,十年后也能进场了,待考个秀才。剩下的路,就看他们自己了。方便的时候拉一把也行,不方便,容尚书也觉得自己是仁至义尽了。
哪知道这“报恩”的任务还没完成,就在他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这个不靠谱的货他要去谋外放。亲,你那小脑子应付得了外面的事儿么?知道地方上的水有多深么?有多少御史下去就上不来了?容尚书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儿里,没叫陆阁老整死,先要被贺敬文气死了。
急匆匆请吏部尚书先把贺敬文的名单挂起,他自己下贴子把贺家人弄到家里来,问一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吧!对了,他母亲像是有些主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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