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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何止八怪(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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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盔起源于乾县。唐时修建乾陵,墓工人员庞大,吃饭误工严重。一个士兵情急之下,抓了一块面丢进自己戴的头盔里烘烤出第一块锅盔。这个吃法从陵地传到了民间,换成用铁锅烙烤了。把面揉好擀匀平摊在铁锅上,锅有多大馍就有多大,至于薄厚要看个人喜好了。乾县人祖上庇佑做出的锅盔已蜚声千载,西府、长武等地的锅盔也别有特色。烙锅盔很浪费粮食,过去的关中人只在干重活时才吃锅盔。

最令小夏兴奋的是每年新麦面磨出了,母亲总要到乡下探一个长辈,带着小夏去,那位长辈总要给她们烙锅盔。先撮几马勺面粉放进面盆,里面打个鸡蛋和拌均匀,再放到案板上,面揉得亮光、韧硬,放进平底锅里烙。锅盔要文火慢慢烤,不然就外焦内生。最佳的烧料是用麦秸,就像原汤化原食一样,麦秸火势大而软,余火锦柔平缓,锅底受热均匀。我最喜欢往灶里放麦秸,不用拉凤匣(风箱),使劲吹口气炉火就腾地燎原了。锅里的馍要不停地替它翻身,翻的多了就满身皱纹。母亲很有创意,她不停地翻馍,有意折出黄豆大小的疙瘩,像开满密密麻麻的馍花;她还用筷子插几个孔,锅盔熟的就快。

这些做法,在冬子听来,与公安锅盔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外观不同。但冬子作为厨师,更关心其独特的做法。这么大这么厚,不要说烤得外焦里嫩,有可能,很容易地搞成外糊里生。

“师傅,这打零卖吗?”冬子已经和烤锅盔的老板谈起来了。

“卖,就着羊肉汤,才好吃,你要几两,我给你切。”

“我不在这里吃,我带车上,当干粮,给我切一斤吧,刚烤熟的那种。”

师傅高兴地翻动着手里正在烤的锅盔,也回答着冬子的问题。这个锅盔,制作方式其实没秘密的,他不需要保密,哪村哪店,没人会做呢?所以,难得顾客有兴趣,师傅就高兴地讲了起来。

用料简单,若面粉十斤,水便四斤,碱面七钱,酵面可夏七两,冬斤半,春秋一斤。制法也简单,却必须下苦力,按季节掌握水温,先和成死面块,放在案下用木杠压,使劲压,边折边压,压匀盘倒,然后切成两块,分别加入酵面和碱水再压,再使劲压,直到人大汗淋淋,面皮光色润,用湿布盖严盘性。性起,面块分成每块一斤多重的面剂,推擀成直径七寸,厚约八分的圆饼,上鏊,三翻二转,表皮微鼓即熟。

原来它的劲道,与其它面的秘密是一样的,就是反复压,才形成的。比如广东的竹升面,也通过大力揉压,出现筋道。

“你们卖锅盔,为什么不用手撕,用这么大的刀切呢?”

“这是人家古代将军发明的嘛,当然要用刀了嘛。”师傅拿着他的巨型大刀,切这锅盔时,倒真有几分将军的豪气。

本来,冬子原计划想多逛一会,但这摊位上的羊肉汤,却让人挪不开步了。本来,小夏也想吃这个,于是就在摊位上坐着,就着这个滚烫的锅盔,吃了起来。

“你看看,就请我吃这个,还算请客吗?”小夏调皮地问到。

“要不晚上,我也请你吃饺子宴?”

“别,晚上我要回家,明天再请我吃好东西吧。”

在这集市上,两人吃着,冬子活生生地在周边人群中发现了,这里许多乡间的人,吃东西,明明有板凳,却总是蹲着,盘着一个大碗,头埋进碗里吃面喝汤,这也算是关中八怪之一:吃饭蹲着干。

四周的人们,还体现了其它几怪。比如面条像腰带,这里的面,不是南方常见的机制挂面,都是现场把面粉各水发起,揉出筋道来,然后切出一寸多宽的条子,下到锅里,捞出来时,足有腰带那么宽。

这家伙,如果吸猛了,会啪地打在脸上,那有个像声词,叫biang,还生造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字,有个口诀,虽然小夏给冬子说了,但冬子还是没记住。

这个字,在新华字典上没有,何必记它呢?

每一个桌子上,都有一碗油泼辣椒,当地叫油泼辣子,也算是一道菜。不管你点的是面还是汤,是馍还是肉,这碗辣子,是少不了的。所以,关中八怪中:油泼辣子一道菜,登上大雅之堂了。

按理论上讲,物产贫穷的地方,要咽下粗糙的饮食,需要用重辣来刺激胃液,这是南方某些专家的观点。对此,冬子有些不太同意。比如四川人,那里物产丰富,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但他们吃辣椒的水平,简直把它搞成了一门艺术,这就用反证法,证明了这些专家观点的谬误。

辣椒是一种痛觉,不是一种味觉,但它丰富了口感,自从传入中国以来,受到人们的喜爱。

也许在古代,它刚传入中国时,因为稀少,而很珍贵。在长安是世界上最繁华都市的那些年,只有长安的高官显贵,才吃得起这样奢侈的调味品吧?

这种奢侈习惯被今天的西安人保留下来,给予了一个调料,以正餐正菜的地位,这是不是一种古风的留存呢?

街上,有的店子为了招揽顾客,用音箱放着秦腔,这也算是关中八怪之一:秦腔吼起来。这一个吼字,真是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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