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一声。
周岩觉得有些古怪。
“你觉没觉得我太过分了?她毕竟年纪还小。”傅明旭突然问道。
周岩赶紧摇头:“怎么会啊,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以为是在说傅尧,周岩心想,你家那个混账祖宗早就该管管了,再这样放养下去怎么得了?
傅明旭又点了一根烟,抽完后,他立刻从沙发上起来,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朝门外去。
“唉去哪儿啊?你身上伤还没好呢——”
周岩急急忙忙追出去,却在楼梯拐角处险些跟突然停步的男人撞上。
傅明旭又回转过头来,顿了顿才吩咐道:“算了,你去替我跑一趟,把那丫头家里的事解决一下,然后尽快带她回c市,免得夜长梦多,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说完真的就走了。
周岩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傻了好久。
他最后下了结论:这父子俩都不是好伺候的。
……
早在决定要将苏茶带回傅家的时候,傅明旭就已经将她的所有混乱背景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因此当然也料得到,苏茶这一上公车会去哪里,更清楚——她回去没有好果子吃。
可他不想当她的救世主。
私心里,他希望她吃点苦头,最好被欺负得越惨越好,这样才会在绝望中向他求助;可情感上,他又觉得这样个单纯孩子不该受这种委屈,至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能让她这么委屈。
而且,不知怎得,接触的机会越多,傅明旭就越能频繁地从苏茶身上看到当年傅苑苑的影子——不是那种容貌上的相似,而是神态,举止,甚至心境。
这种“神似”,除了傅明旭本人,没人看得明白,周岩也不明白。
外人只知道,当年的傅家三小姐手段独到,行事作风乖戾跋扈,且钱权至上六亲不认,最让傅家无数长辈至今心寒的是,她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家主之争。
一个是正室生的嫡长女,一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长子,傅苑苑与傅明旭的争夺战始于少年时,持续多年,最终却无疾而终。
因为傅家三小姐突然死了,自杀,只留下中二症爆表的遗书一封。
那遗书的大概内容就是:活着没意思,跟人斗也没意思,花钱没意思,弄权也没意思,姐姐我就下地狱去跟鬼斗了,你们别太想我。
家里老爷子气得心疾复发,首先就跟自己儿子过不去,傅明旭至今还记得父亲当时的愤怒,以及父亲指着他鼻头痛骂“孽障”时的痛心表情。
因为没人相信傅苑苑是自杀的,包括他们父亲。
所有恶意满满的怀疑矛头都指向了当时的唯一受益者,傅明旭。
哪怕有验尸报告为证,也没人相信他的清白。
没有证据,法律制裁不了他,该继承的家业还得继承,傅苑苑死去不到三年,傅明旭便掌控了傅家实权,这才渐渐开始将家业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场子漂白,成为享却盛誉的实业家。
但傅苑苑的死,不管多少年,都像是一根刺,狠狠卡在傅明旭的喉咙上。
无论赌局大小,输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还斗志昂扬,对手却说不在就不在了,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赢那一局。
往事令人唏嘘,又将目光放到现在。
如果把十二年当作一个轮回来看的话,自从傅苑苑死去,在沉寂了一个轮回之后,在第二个轮回即将结束的时候,傅明旭遇见苏茶,又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血肉横飞的斗兽场,热血沸腾。
可惜现在,他的对手还柔弱得像一只幼鸟,禁不起半点风雨。
这令他觉得惋惜,却又有一种饱含期待的隐秘愉悦。
☆、
搭了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苏茶刚下车天都快黑尽了,又正逢天开始飘雨,她背着个大包一下了车,顾不得歇脚,就直朝家里跑,怕再挨下去雨就下大了。
苏家住的是一套90多平米的学区房,很陈旧的那种老房子了,楼道上的四壁都是小孩子的乱涂乱画,苏茶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站在角落的一扇门门口,咚咚咚就开始敲门。
“开开门!爸!妈,我是小茶,你们开开门!”
敲了整整三分多种,啪啦一声,房门被猛地一拉开。
苏茶大喜。
她十二岁大的弟弟从拉开的门缝中伸出个脑袋来,看到是她,吃了一惊:“小茶姐姐?”
“爸妈在吗?”苏茶赶紧问弟弟。
“妈妈说她不在!”
小孩立刻回道,然后冲她做了个古怪的鬼脸,咚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房门差点撞上苏茶的鼻子。
“小远!小远你给姐姐开开门!”苏茶急得不得了,反复又敲门。
敲得左邻右舍都听见了,还有人专程推门出来骂她扰民。
苏茶又羞又急,连连道歉,她胡乱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又敲了一会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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