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闲行独自吟(2 / 3)
伴着突兀的一声“吱呀”。尾调带着颤音,支离破碎的,是古老的琴弦又被拨动了一次。
过往如潮水般涌来,是命运不息的激流。
【命运星图】
群星远去了,成了一只只渺小的眼睛,那眼睛转溜着,又像是无机质的死物,失却了灵魂,而又残存着意识,冰冷地注视着通天。
在一片死寂中,他迈出了步伐。
群星追寻着他,整齐划一地旋转着目光,注视着来人的身影。
脚下回荡着单调的脚步声,传出邈远之外,传达向至高的存在。
无人应答。
而微妙的变化又隐约向他展开了一角。
无尽的混沌开始吞噬这片星空,一步步地蚕食到道尊脚下,天旋地转之间,直将人拉入天地之初。
通天再度睁眼时,便见远古的神祇举起了巨斧,划破长夜漫漫,折断了命运的第一个节点。亘古的混沌与无序被打破了,一眼望去便知晓的未来被深藏于大道深处。
极暗的色调,挥洒上燃烧着的血液,红与黑的交织,触目惊心,又泛着残酷而绚烂的美,辉映着一个时代陨落时最后的挣扎,与新纪元的破晓。混沌神祇们埋骨于虚空中,以残破的身躯做了洪荒的养料。
在血腥中诞生了微弱的光,是极致的纯白。
最后仅存的巨人孤独地矗立着,支撑着广袤天地,那方纯白凝聚于他肩头,成了整幅画面唯一的亮色。
通天久久地凝望着,比传承记忆里更为清晰的一幕幕展现在他眼前。
“……开天辟地。”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渺远,像是初醒的梦境,轻盈得如同白羽一般。
至深的暗坠入巨人脚下,又蔓生出荆棘的花,贯穿了祂的脚踝。又蠕动着,试图向纯白的方向延伸。
通天凝眸于暗色之上,哪怕隔着一层时空,也能感受到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伴着深深的恶意朝他袭来。
“深渊凝视着您。”他喃喃地重复着元始的解语,似恍然,又如同坠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画面又是一变。
累累的尸骨上凝聚出星星点点的光,渐渐汇聚于一处,构成了画面顶端模糊的万丈星河。随着光点的溢出,尸骨彻底湮灭成尘埃,散入天地之中。
通天一怔,又下意识抬头看去。
群星的眼眸依然追随着他,冰冷而了无生气,却陡然让他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抽象而意味深长的画面仍在变化着,通天却不由后退半步,以广袖半掩了眼眸,眸间翻涌着道不明的万千情绪。极致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再这般贸贸然地窥探下去,会有极为不妙的事情发生,而这代价,绝对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如果纯白对应天道,那么极暗对应…魔道?那汲取了混沌魔神最后道意,化出命运长河的大道…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若大道都非至公,洪荒的未来是否早已注定?
“玉宸…她…”早已萌发的想法又于心间萦绕,红衣道尊顿了顿首,眼前倏忽转过少女如画的面容,粲然无暇,只消一眼,便似温暖了寒冬冷月,“又或者是——祂,与这又有何关联?”
蔓生的疑惑与担忧交织在一起,映入他眸间心海,荡涤着散乱的心绪。
似过去了一时半刻、并不确切的时间,神识感应被轻轻触动,引导着通天抬眸望去。
不知何时,远古的光景模糊起来,天地初开的画面定格着,又远去了。
通天的心微不可查地凝滞了须臾,渐渐染上几分悲色。映着他忽明忽暗的眼眸,画面悄然变化着。
道尊于时光的彼岸,以三分莫测的神色,重见了祂的新生,与创世神祇的陨落。
盘古陨,化三清;天地开,生万物。
天意总将人捉弄,哪求个十全十美,万事如意?
低垂的睫羽颤动着,他缄默地望着远处,恍然出神,“原来玉宸所处的位面,也是如出一辙的时间线吗?”
通天索然无味般,重温着过往。
那画面演变得快了些,飘舞的雪渐渐沾染了画面的每一处角落,是熟悉的昆仑山巅,与漫天飞雪。
他眉间染上倦意,乏味地拂开衣摆坐了下来,散漫而又随意。瞧着不带新意的画面,似厌倦一样,冲着群星自言自语,“难不成你们想让我看另一位上清收徒?我说,这也太膈应人了吧。”
说是这样说着,通天仍是懒洋洋的,浑不在意的模样。
群星逡巡着大地,机械运转的眼睛透着死寂的冷,并未有理睬他的意思。
而那白雪逐渐绽开,在道尊微微收缩的瞳孔之中,渐次壮大,携山崩海啸之势,向他袭来。
第一次,打破了时空的界限。
长剑出鞘,嗡嗡作声。通天斜倚着幻化出的青萍,却只来得及将剑锋对准白雪,下一秒便被时空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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