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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福念完圣旨,卷起给了门下省官员,官员便将此诏书递给丁绍文。
官家呢,还有话让我转达殿帅,李若君是惠宁公主的驸马,公主是官家的爱女,所以前去接应务必要确保其安全,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臣明白,有劳李使!
李神福注视着丁绍文,官家宠爱公主,殿帅您也是知道的,小底呢也就是个传旨的人,既然这旨已经传达完毕,那小底便回大内复命去了。
谢李使,慢走!
李神福走后,丁绍文攒着的圣旨都攒出了手印窝子,巡查使!眼神深幽的望着皇城方向的东侧道:这棋,下的妙!
书房内,持剑的年轻人见着圣旨的内容,轻挑起了眉头,滚动着喉咙,惠宁公主是猜到了咱们会在归途动手么,所以特意去了大内让官家下旨封您为巡查使接应李若君!
若是李若君在归途出了意外,那么这罪您是无论如何也撇不开的!
他将圣旨合起放下,恕属下直言,殿帅贵为殿前都指挥使,那李若君不过是个小小的安抚司事,连安抚使都不是,若说是派大将军去接它国公主这还说得通,可这诏书里
丁绍文勾起鹰眼,盯死着案桌上的诏书,低沉声音道:想用此牵制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东窗发白初雪来
延州
帐外吹来一股寒风, 冷得让人直打颤, 一眼望去,山脚的军营与山林都融为一色了,一夜过后,整个延州被一片雪白所覆盖,延州也下雪了啊!
见李少怀掀开了帐帘,外头守值的孙常问道:阿郎您起身了, 可要用早膳?
李少怀摇头,放下了帐帘又折回了帐内, 书桌上昨夜磨的墨都已经干凝,好在尖嘴壶内的水还没有冻结成冰。
研磨了好一会儿, 直到水清变墨浓, 直到脑中空白布满情长,直到皑皑白雪变成刻骨相思李少怀才提起笔。
将这个她递上印有一方小印的信。
下官明白, 是驸马您的家书!驿站士卒笑眯眯的心领神会道。
延州驿站的几个士卒都替她送过信,那就有劳了!
娘子你看, 这便是延州的雪, 李安抚真是来的及时,咱们的救命稻草呀!
披着绒袍的消瘦女子被身材魁梧的将军护在怀里,手中抱着暖炉,幸道:多亏他, 我才得以看到这延州的初雪。行将就木之人原以为时日无多,害怕撒手人寰,是因依依不舍东京城那几个幼子, 遂卧在病榻上苦苦挣扎着。
大娘子如今的气色已经好不少,再过些时日,就应该要痊愈了!李少怀穿着红色的厚绒袍走近,柔声道。
沈氏在曹玮的搀扶下微微侧着身子,多谢先生的搭救之恩。
大娘子快快起身。李少怀走近示意她不用这般客气。
沈氏抬头注目眼前的红袍年轻人,着便服披发的样子,与她曾经猜想的差不多,或者是更甚。
想来娘子有感激的话,这外面风大。曹玮担心夫人的身子,也是方才沈氏嘱咐了他几句入耳之话。
帐内烧着炭盆,小火炉上热着茶,制茶人的手法娴熟,沈氏倚在背靠上轻笑,借此话题先开了口,先生也喜茶?
是,山门弟子少小所学,安神也安心。
它也素来为文人雅士所好。
壶中的水沸腾开,待茶温过半,李少怀才将其端持给沈氏,初茶苦涩,尾茶淡味,唯有中茶香浓适中,回味无穷。
自持了一杯,又道:不过我喜欢喝初茶。
初茶即为浓茶,何故?
提神!
沈氏举起李少怀刚递来的茶,抿了一小口,自来军中,便未饮茶过,先生的茶里,有思乡。
李少怀柔笑了笑,并未作声。
我在东京听闻先生之名时就曾想结识,那日母族中办端午击鞠宴因怀有芯儿便未去。她说的似有些遗憾,之后马场上便传出先生是那若谪仙般的人,此传言还在东京城盛极一时。
神仙被贬下凡称呼谪仙,某不过是一届俗人罢了。
先生是名士,善人,我瞧着先生也是一身正气。沈氏打量着她又道:先生之名我多是听闻,后来所熟知皆是因为昭儿时常与我提及。
沈氏看着她,眼睛一转不转,昭儿赞赏先生,仰慕先生,说先生无论是才学,还是品貌,皆是东京诸士子所不能比的。
进士榜一出来,李少怀就被沈家看中,沈家四姑娘与李少怀的事情也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哪知结局却是李少怀成了天子女婿,惠宁公主的驸马,于是之前的事情也就没有人再敢提起了。
昭儿是个烈女子,出身富贵却不骄奢,妾身知道,虽不该此时与恩人提起,但作为她的长姐,还请先生,放过她!
李少怀心中苦闷,并非她不愿意放过四姑娘,而是这朝中的形式,沈家想要明哲保身,谈何容易,自我婚后,便再未与她见过,何来放不放过。
模棱两可,最为无情!茶杯中的温茶尽数喝完,先生有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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