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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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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她老人家病发,实在是我的罪过!”

蔡夫人双眼紧闭趁势一歪,步履蹒跚地被仆妇们搀到敞椅上缓缓地抬走了。回过头来的崔文樱嘴里喃喃道歉,说搅扰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是对不住,又泫然欲泣地站在那里,面向众人深深敛衽为礼。

美人含泪带泣实在是一副再美不过的美景,更何况梅花盛景之下,荏弱的女孩仿佛弱不胜衣。白色水貂毛领的掩映下是一张小小的脸盘,眉头微微蹙着,眼角的泪水似坠非坠,纤细的身形仿佛一阵清风徐来就可吹拂不再,让人心中怜惜不已,仿佛他人再多说一句重话就是罪过了。

众闺秀见崔文樱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都不由相顾动容。本来蔡夫人当众出言训斥折辱傅百善,众女都觉得过于苛求了。此时崔文樱一出面,再看逐渐远去敞椅上的蔡夫人双目紧闭一脸衰败的模样,便又觉傅百善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

引起这场纷争的罪魁祸首傅百善孑然站在场中,脸上的神情依旧不卑不亢。

崔文樱先前对做不出诗文的傅百善还殷殷相询,此时却极冷淡地一颔首,就招呼众闺秀回屋子里用些热茶点。傅百善自嘲地一抺鼻翼,她倒无所谓这些人的态度,只是有些头疼回去后怎么跟自家娘亲交待?总不能说到这自己干的第一件事,就把“京城第一姝”的师傅给气得抬着出去了吧!

走在前面的张锦娘不住地张顾自己身后,就见先前在众人面前侃而谈的女郎,独自一人在树下踽踽徘徊。心下便忽生了愤闷和悔意。重重地一跺脚后折转身子,快走几步奔到傅百善身边,昂头道:“傅姐姐怎么这般慢,我等你一同进去好了!”

傅百善有些讶然地望这个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女子,想不通她为什么此时非要跟自己这个明显受排揎的人站在一起?

正要出言相询,就见前面悉索的脚步声尽处,一位身穿月白立襟衣领镶貂毛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彼处,正是今日受蔡夫人褒奖的并州知县的长女。靳小姐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两个还要疯到什么时候,快些过来吃完茶点就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还不如在自个家里呆得舒坦!”

这位靳小姐给人的印象是孤芳自许的,此时却一脸自来熟的语气,傅百善颇有些摸头不知尾的懵懂。

一旁的张锦娘早已笑弯了腰,附在傅百善的耳边吃吃道:“靳姐姐最是面冷心热,更何况年前她想拜入蔡夫人门下学习,也被好生呛了一顿,说她行止全无典范字迹拙劣如同幼儿,不堪为她的弟子,气得靳姐姐三个月都没出家门。刚刚却又被蔡夫人褒奖,说她‘用句如同缀玉联珠卓尔不群,令人击节赞叹’。不过短短半年工夫,今日倒是一雪前耻了!”

靳佩兰恨恨瞪了张锦娘一眼,才侧身颔首道:“我性子一贯懒惰,不擅与人交际。方才就仰慕傅姐姐风华,只是不敢上前攀谈,日后若是得空还望姐姐与我多多往来!”

傅百善倒喜此女坦诚,嫣然一笑伸手与其相接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211 晋王

与问梅轩隔了数丈远的楼阁与飞廊的连接之处,有一处小小的拐角平台, 方圆不过几丈宽, 四周皆是雕刻精美的镂空石窗, 或是仙桃葫芦,或是福寿延年。从外面看不清里面,从里面却可以瞧清楚外面。

这块宝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处在整个庄子的风水之处,不宜建屋构梁。工匠师傅又不愿糟蹋,便建议主家从岭南大费周折地运来红色吉土, 培植了一株名贵至极的五宝照水梅。

眼下正是花季, 抱臂粗细的树上枝条下垂,形成独特的伞状树姿,形容曼妙极尽妍态。一棵树上同时开了近白、粉红及白底红纹或白底红斑点的碟形花朵,花瓣或单或重如同五宝照水故此得名。

此时树下正站了几个轻裘缓带的男子,其中一个头戴仁风普扇玉冠的年青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悦道:“这女子性子如此桀骜,一言不合便让师长如此没脸, 倒底失了女孩的贞静温柔!”

站在一旁的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围着上好的青狐斗篷, 秉性稍显文弱秀气, 闻言摇首反驳道:“三哥这话以大盖全,蔡夫人虽然得高望重享有盛誉, 可也不该对初次见面的女子妄下断语, 更不该出言辱及人家的父母。我倒是觉得这位女子说话干净磊落, 行事有男儿的侠气!”

少年说完话, 侧头望向一边雍容沉郁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道:“父皇,我说的话是也不是?”

正负手观赏那株五宝照水梅的男人,浑身上下无半点雕饰,只一身寻常的灰蓝色棉布袍子。识货的明眼人却看得出这是喀什国进贡的盘绦文锦,此锦在深蓝色八枚三飞经面缎纹锦地上,以枣红、香黄、虾青等彩色绒线片金线为纬纹,采用通梭织盘绦骨架,片织土黄色勾莲纹,整体明暗相间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厚重繁复之感。

男人转过头来,双鬓已然微霜,眉宇间威仪深重望之令人生畏,正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他拈了一朵白瓣褐蕊的梅花在手中,缓缓把玩道:“今日你二哥这做主人的没在府上,我们父子几人便满园子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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