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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的信有被安清玄窥视的风险,花千宇向兄弟问起安明熙的近况都得慎之又慎,何况就算问了,花千树也说不出什么,安明熙没再去花满楼,花千墨和诸葛行云也知之甚少,只知公事。

花千宇早在安明熙回京前便预感安明熙会被逼着成亲,他虽然希望安明熙能为他保持独身,但那未免太自私。他既然不能把自己的责任抛之脑后回到京城与安明熙一同面对,如何能逼着安明熙与天子作对?只是这段时间里,安明熙会不会已经与那女公子同房甚至有了孩子呢?

想到此,喉中似有一口气堵着,本就寒冷的空气更似结成了冰,使他难以呼吸。

那恨不得剃度出家以把肉|欲剥离自身的安明熙不可能与他人同床,况且那是他的安明熙,走前发了誓说了不会碰其他人的安明熙他一再对自己说不可能,才能停止和幻象怄气。

纠葛还未理清,心情还未能平复,耳边传来了呼声转移了花千宇的注意力

花将军!

花千宇回身看去,见一名因跑得急而喘出雾气的小卒,问何事,小卒抱着拳道:有人要见将军,似有重要的物品亟待亲手转交。

来者可说明身份。

小卒摇头:是个哑巴。

哑巴

说起哑巴,花千宇绞尽脑汁也只能联想到扮成哑巴的乐洋,但乐洋并不是真哑,若是乐洋,怎有在大营装聋作哑的必要?罢了,既然说了重要,他去见了便是。

花千宇决定回去不过是怕有万一,但他并没把那陌生之人太放在心上,甚至还怀疑所谓的重要物品也许不过一幅美人图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说媒了。

才回到营地,顺着营中士兵的指引,花千宇来到哑巴身近,耳边的嘈杂人声透出意料之外的信息,倏尔,他对被士兵们挡住身影的那人有了期待。花千宇拨开人群,向那真实走去。

小将军来了。

谁说了这么一声,士兵们闻之让路,恰好让花千宇和乐洋对上了眼。花千宇喜出望外,乐洋却霎时红了眼。乐洋正欲向花千宇跑去,他身后的阿图弥却死死拉住他,怎么也不放手。

花千宇走近,见了抱着乐洋胳膊的阿图弥,调侃:出去一趟竟然带回个小媳妇他实在高兴,高兴得不得不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以避免嘴角裂到耳际。

乐洋摇头否认,花千宇顿然注意到怪异之处,他看着地上的树枝以及几个被脚印划去的大字,结合此前传消息的小卒所说的话,他对于乐洋现今的情况有了猜测,于是关切:嗓子怎么了?受伤了吗?他观察乐洋的颈部,但并不能瞧见伤痕。

乐洋闻声,下意识地藏起右手,但这点小动作被花千宇的眼眸收了去。花千宇举起左手,动动四指,对乐洋道:手。

乐洋乖乖把右手交了出去。观其形状有异,花千宇面色一沉,问:谁做的?

乐洋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函以及一卷羊皮,交到花千宇手中,花千宇没有即刻读信,而是对乐洋道:随我来。话毕,花千宇不得不去搭理如麦芽糖一般黏在乐洋身边的阿图弥。

他是花千宇终于想到要问问这位非中原人士的身份。

乐洋无法出声解释,花千宇也没指望阿图弥能理解他的意思,于是这无关紧要的事先被放到了一边。

乐洋询问阿图弥是否要随他离开时,阿图弥几乎没有拒绝便不顾风险跟乐洋逃跑,然而随乐洋在大宁走了两日,不知如何与宁人沟通的阿图弥越来越像只受惊的兔子,时刻不能离开乐洋。原本并不能理解阿图弥的乐洋渐渐也意识到了阿图弥或许确实喜欢他,也因为喜欢才会有那些异常的举动乐洋很吃这套,再怎么被粘着也不会觉得烦,他享受被人需要的感觉,也很难讨厌喜欢他的人。

第一次逃离主人身边的阿图弥比自己臆想中要脆弱得多,他向来只知道依附他人生活,也远不如自己所想的聪明,出了舒适地的他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外界的一点异动都会使他从虚空中坠落,何况现在的他处在敌方的军营。

他原本只知随乐洋走,但见了一簇簇的武装士兵,他后悔了,甚至担心乐洋是想把他卖作俘虏,于是他死死拉着乐洋不放松,仍乐洋怎么劝说也不肯独自留下。

乐洋实在拿他没办法,花千宇也不勉强,当着阿图弥的面便问起了乐洋乐离忧如今的情况,以及二人过去在突厥经历之事往后只要突厥之乱一日不平,阿图弥便一日不能脱离平成军的监管。

乐洋安抚好阿图弥,用口型对阿图弥道他不会走,使阿图弥松了他的胳膊后,他拿起花千宇给的纸笔,把在突厥发生之事大致描述,趁此,花千宇也把乐洋给的两封信看了。信其一,出自乐离忧之手,而乐离忧已在这封信上交代要事,包揽事情的经过以及未来的谋划;信其二,是羊皮卷上突厥语的译文。花千宇能读懂突厥语,便铺开了羊皮卷,将译文与之对照,确认了其上内容,随后将之收起。

离忧想让大宁和拔也氏联手除去阿史那?花千宇问。

还专心叙写过往的乐洋停笔,抬头看着花千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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