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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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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胡干饼的。”

张大炉和黄黑子对视一眼,齐齐拼命点头。

“胡干饼可是他真名?”

“李公子您真是神了!连这是别人给他取的外号都晓得。”张大炉自然不会认为面前这位李公子会认识胡干饼。要胡干饼有这么一个亲朋,那陇右道都不够他走的,哪会连点风声都听不到。

张大炉心里腹诽了几句,看对面李廷恩垂头喝茶没有应话,才醒转过来自己脑子走歪了,擦了把汗,急忙恭敬的道:“那胡干饼本名叫胡威。他十八那年害了病,他乡下的舅舅带着儿女做了几个干饼子去看他,结果他取了一个干饼子切成三块泡水端给他老舅几个吃,说是就当吃中午了。打那以后,咱镇上的人就都叫他胡干饼,不叫他胡威。”

小心翼翼的说完这么一段后,张大炉觑了眼李廷恩,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不敢吭声了。

片刻后,才听李廷恩神色淡淡的又问了一句,“他正妻是叫李桃儿?”

“没错没错,就是李桃儿,咱全镇人都晓得,胡干饼天天在街上打老婆,就骂操,烂了的桃子,一点儿水都出……”对上李廷恩森冷如箭的目光,本还兴冲冲的黄黑子吓得一个哆嗦,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不敢说了。

李廷恩竭力压下心底的怒火,他并不想与面前这两个人计较,冷冷道:“胡干饼与李桃儿膝下有几个子女?”

发现李廷恩面色阴沉,张大驴与黄黑子这回谁都不敢吭声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站李廷恩身后的长福威胁的视线中,张大驴硬着头皮开了口,“有五个。胡干饼婆娘先给他生了三个闺女,都被胡干饼嫁的远远的,从没见回来过。剩下的两儿子是对双胞胎,今年才七岁。”

李廷恩深吸了一口气,“你可认得去胡家的路?”

两人急忙点头,“认得认得。”

“好。”李廷恩从袖中取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带我过去,这就是你们的。”

两人都是到处走小买卖的行商,一年辛苦奔波才能挣七八十两,要缴税不说,中间还不知被人克扣多少。看见这银锭子都觉得天下掉了馅儿饼。就人家一个解元,就是不给银子,自个儿也不敢不带路啊。

黄黑子忙拍胸口,“李公子放心,咱一定把您送到胡干饼家门口。”说完他犹豫了下,还是压制不住好奇心,小声问道:“李公子,您认识胡干饼?”胡干饼那小子不会是真撞大运了罢。

李廷恩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森然一笑,“我不认识胡干饼。”

就在两人松口气时,又听到了一句话。

“我是他正妻的娘家人,李桃儿的亲侄子。”

“啊?”张大驴与黄黑子大吃一惊,两人齐齐从凳子上摔下去半天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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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就是这儿。”

李廷恩下了马车,看到面前这桩位于小巷的小院,院门年久失修,腐朽了半边,俨然已经不能合拢,凑合着用木棍支住了,墙头上爬满藤蔓,明明是夏天,这院子却给人一阵刺骨的凉意。

“拿着罢。”李廷恩将银子仍给他们,神色阴沉的警告,“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来胡家看我姑姑,尤其是你们口中的胡干饼和那位陈寡妇。”

张大炉将银子攥在手里,保证道:“您放心,咱兄弟两嘴严实着,一准儿不能让胡干饼躲过去。您好好给您姑姑撑腰。”

看李廷恩没有理会自己,张大驴与黄黑子识趣的走了。

李廷恩顶着大门看了许久,叫长福上去敲门。

一个面色蜡黄,头发半白,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开了门,看到李廷恩还没怎样,看到长福,她立时就慌了,直觉的又去关门。可门是坏的,她芝麻杆一样的胳膊也使不上力气,关了好几次都关不上,反而差点将胳膊给折了。

李廷恩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去撑开门缝,温声道:“姑姑。”

李桃儿被震住了,一脸迷茫的看着李廷恩。

面对面的看到李桃儿瘦的如枯骨一样的身子,对上那双深深凹陷进去的双眼,李廷恩仿佛又见到当初的李珏宁。

自己如此努力,让哪怕是厌恶的亲人都过上了好日子,结果还有一个嫡亲的姑母在外地饱受折磨。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对自己五年来顺风顺水的讥讽?

“姑姑,我是廷恩,李廷恩。”李廷恩注视着李桃儿的双眼,认真的道:“我家世代居住在河南府三泉县柳条镇的李家村。村口有一株大柳树,桃花河绕着村子过,经板桥村流到曲江河里。每年初春,村里未出嫁的女子都会去桃花河打一桶桃花水混着柳树叶擦脸,村里的老人说这样一年脸上都会白净红润。还有,我爷叫李火旺,我大伯叫李大柱,我爹叫李二柱,我娘林氏是童养媳。”

随着李廷恩不疾不徐温和的话音落在耳边,李桃儿的眼神渐渐迷蒙,她陷入到某种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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