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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似飞鸿踏雪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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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势冲云而起,飞雪散入尘寰。

纯粹的本源之力在锋芒间碰撞,袅袅晕染开几寸虚幻莲花,落地的瞬间又倏忽破碎开来,散为天地灵气,融于虚空之中。

远远地,丝缕流光拂坠而落,轻巧地掠过元始素白的衣袍。

玉清道尊瞧了它半晌,慢慢伸出手去接了几点流光,掌心微拢,似觉触感清凉温润。他眉眼微动,遥遥地往山峦层叠处望去,唇线微抿,转而凝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殿宇内,太清耐心地检查着人族使者带来的手环,保险起见,分割出一缕神识往里探了探,过了片刻,他什么也没说,阖眸沉思了良久,望向下方垂首等待的使者。

他神色淡淡,垂眸望来,不带半分压迫意味,却觉周遭空气愈发寂静,好似落针可闻。玄都与使者皆屏气凝神,安静地等待着。

隐隐有些预感后,太清并不急着去处理眼下事务,倒是顺着元始的目光望去。

太清眼底的漠然荒雪,在遥遥触及远处两道身影后,又消融成了一片朦胧烟雨。直至于无悲无喜的心境中,闪过几分哭笑不得的情绪。

他明面上仍是一派严肃,只在心头一本正经地盘算了一会儿:

被拆的昆仑倒为其次。

早晚能教蠢弟弟自己滚回来修补,顺便来个兄长爱的关怀套餐。

不过这么任性肆意的模样瞧着挺生动的,不妨再加个五千年禁闭,好好养养。

思绪飘忽了一会儿,他又支着下颌,唇边笑意浅浅,有一下没一下地想着。

妹妹弹琴真好听。

妹妹似乎挺喜欢剑舞的样子。

为什么妹妹会被蠢弟弟骗走呢?

果然是好久没揍通天了吧!

长兄颇为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自己也是帮凶的觉悟。下方的使者神色一凛,面上带出几分忐忑不安。

他战战兢兢地问:“敢问尊者,可是事情有些麻烦?”

太清垂眸凝思,轻轻摇了摇头,只道:“把情况再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吧。”

使者面色凝重,愈发不安起来。事已至此,也只得压下那份忐忑,尽量语调平缓,不掺杂些主观臆断,开始叙述起来:“瘟疫刚开始时,只有极少部分族人产生症状,起初不显,后来愈发严重,以至于卧床不起、形销骨立。因为人数较少、分布又广,而未引起首领们的注意,只当他们外出打猎捕获食物时,误食了一些毒物。”

“这本是常有之事。”

使者停顿了几许,声音平静地往后讲。

“族内的医师瞧过之后,虽不抱幻想,仍替他们开了方子,希望他们能熬过这一劫。而诡异之处,亦在于此,患者虽命悬一线,朝不虑夕,却屡屡悬着一口气未散,照旧面白如纸地躺着。待医师将此莫测症状上报给首领,整个部落便似受到诅咒一般,病症在一夜之间蔓延开来,由此方确定其为一场瘟疫。”

“不同以往,感染瘟疫者多为族内青壮劳力,而黄发垂髫者皆幸免于难。由此又产生诸多揣测,在此不一一叙述。首领一方面焚香上供,等待圣母娘娘的旨意,另一方面遣吾等来此,拜访尊者,祈求抑制瘟疫之法。”

他言语既毕,又俯身下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停顿几许之后,方平静起身,垂首肃立。

太清慢慢地听着,前后比对着所得信息,神色渐趋淡漠疏冷。

苍雪般的发浅浅流淌过肩胛,纯粹而清冷的白,一如昆仑荒芜无尽的寒冰,透着无机质的冷意。非是深邃入骨的寒,而是恰到好处、规整肃穆的冷。像是这天地间顺时生长的万物,平静地生,平静地死。

公平公正,至道至理。

太清道尊淡淡地望着下方的使者,祂语气平淡道:“此为天意。”

玄都的衣角被风吹着动了一息,他神色平静,拂开衣摆恭敬地跪下。

使者张了张嘴,有话似要吐出,却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他身躯随之一颤,又下意识跪伏于地。

“然。”道尊语气一转,减弱了几分威压。清风拂过窗扉,簌簌的雪落得温软柔和,映着祂唇边倏忽泛起的浅笑。

祂遥遥目视着天光摇坠,青萍剑逐星踏月而来,拢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搭上露出一角的扁拐,语意不明道:“尚有可为。”

玉虚宫前,连带这一片的阵法早已随震动绽开莹白色的光晕,温柔地庇护着此间山脉。

而在此之上,徐徐展开的道意愈发见得绚烂,颇有种叫人眼花缭乱的意味。去其浮华,取其本质,又化成一条条玄妙的轨迹,流溢着灿金色的光华。

元始负手而立,眸光极浅。

他慢条斯理地观摩着这场论道,眼眸深处涌动着莫测的情绪。看不清是否有不满,抑或抱怨,只随手撑起阵法,听着噼里啪啦炸开的声响。

像是瞧见什么,他轻嗤一声,神情却是微松。

倏忽,元始眉眼动了动。

他偏首瞧去,那位人族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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